光阴如梭,五六年眨眼而过,小城似乎没怎么变化,拂过空中的风,依然很是轻柔。 当然,小城也不是一点没变,比如近些年来,在城东的街尾,便冒出了一个名为静林的小酒馆。 静林酒馆之内,不仅贩卖着品质上佳的各种美酒,还兼顾卖着一些下酒的花生、牛肉等小菜,生意也还算红火。 令人称奇的是,能酿出畅销的美酒和把酒馆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却不是什么经验充足的中年人,而是两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 “小冯掌柜,来两斤五枚铜板一两的美酒,对了,再加三两牛肉和一碟花生米。” “小冯掌柜,这里来五斤烧酒带走,就打常喝的那种酒就行。” “这里来一斤牛肉带走,今天就不买酒了。” 酒馆之内,不时有人吆喝着要买酒,看来今天静林酒馆的生意同样不错。 至于这些人口中的小冯掌柜,自然便是少年冯平。 这静林酒馆,是冯平与林静二人所开,他们没有接过算命老头的衣钵,倒是把这当做了营生的手段。 而且,酒馆生意如此火红的原因,除了他们所售卖之酒的确品质上佳,绝不兑水外,和街坊邻居们的照顾,也有很大的关系。 ,! 两个孩子要开一个酒馆,那些看着他们长大的叔叔婶婶们,自然要多多关照他们的生意。 今天,可能是天气入寒了的原因,静林酒馆之内生意格外好。 见着酒馆内有些忙得不可开交,待在柜台上的少女林静本想去搭把手时,却被少年冯平拦了下来。 “静儿你在这里收钱就行,这些跑腿的小事我去做便好。” “可是,我看冯平哥你有些忙不过来,满头都是汗了” 其实,林静倒也无需待在柜台处收钱,因为小城中善良朴实的人们,哪里会少了他们两个孩子的银钱。 “不用不用,我一人忙得过来,别累着你了。”冯平摆手一笑,随即又是擦起桌子又是送起酒来,整个人忙得都快化出个分身。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让林静做这些脏活累活。 这时,照常来这里用一些点心换酒的王姨踱步到了柜台旁,放下换酒的点心后,对着林静笑眯眯的说道。 “小静儿,你看冯平那小子对你多好,哪怕是稍微累一点的活,都不肯让你做。嘿嘿,你要是嫁给了他,可就要享一辈子福气咯。” 本首发站点为: 尽管林静已经出落成一个文雅水灵的大姑娘,可从小看着其长大的王姨,仍还是喜欢叫她小静儿的小名。 林静闻言俏脸微红,她已不是那个不知何为新娘何为嫁人的懵懂丫头,只小声说道:“王姨,您别在取笑小静儿了。” “哪里是取笑?我看丫头你是完全不懂啊。”王姨语重心长的对着林静说道。 “这城里城外,谁不知道这静林酒馆里的小冯掌柜长得俊俏无比,若是别根簪子化点妆容,简直比女孩儿还要漂亮,你这丫头要是不努力,小心其他人把你的冯平哥抢走了!” “哎呀,王姨,不会的,这种事情还早呢,您操心过头了。”林静收下点心之后,拿出早就准备的美酒,双手奉了上去。 今天酒馆人多,王姨也不想多叨扰林静,收下酒后,本欲转身,却回头悄悄的对林静沉声说道:“丫头,十五六岁,不早了,你得上点儿心,王姨就不扰你了。” “王姨您慢走,小静儿知道了。”林静笑着送别王姨之后,将送来的点心剥开油纸,取了一块喂入口中。 唯有这甜甜的点心,才能驱走她口中萦绕不散的汤药苦意。 忙忙碌碌的一天,随着太阳西沉,终于要落下帷幕。 送别最后一名酒客后,冯平累得两眼冒出金星,直接瘫坐在了一张木桌前,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 林静见状,叹了口气,从柜台走出,双手按在冯平的肩膀上,为其舒缓着一天的劳累,嘴中有些不满的说道:“都说了,让我来帮你一会儿,你怎么就不肯呢?” “哈哈哈,不用不用,这些事我一个人做就够了。”冯平喘着粗气,回话也是有气无力,不过却问向林静道,“今天买酒的人有点多,你收钱没累着吧。” 林静没好气的在冯平背部锤了一下,心疼的嗔怒道:“收个银钱有什么累的,倒是你,忙里忙外,都累成这幅模样了。” “嘿嘿嘿。”感受到林静对自己的关心,冯平笑出声来,心中极为惬意,似乎一身的酸痛,都烟消云散。 他趴在桌上问向林静随口道:“静儿,如今的生活你开心吗?” 林静微微一愣,不知为何他会如此一问,随即没有思索,真心说道:“当然开心啊,不知为何,只要能待在酒馆里,哪怕整天没有一个客人,我都十分开心。” “不过,冯平哥你懂的好多,这酿酒的技术,我也没见你学过,是谁教你的呢?”林静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 有很多事情都是,明明她也没有见冯平学过,可对方就是懂得很多知识。 “是静儿你教我的哦。”冯平趴在木桌上,眯着眼悠悠说道。 “又在说胡话,我自己都不会,哪里教过你。”林静为冯平捏肩的手,重了几分。 “哎呀哎呀,我的好妹妹,轻点儿。”冯平有些吃痛,苦笑出声。 “那你认真说,是谁教你的酿酒之术。”林静有些生气,但手上的力道却弱了下来。 “真的,不骗你,这酿酒之术,可能是静儿你上辈子教我的。”冯平嘻嘻说道。 “还在拿我寻开心!”林静嘴巴一嘟,有些生气,随即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内屋去了。 察觉到身旁之人的消失,冯平怕真的惹到林静生气,便开始在心中编一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 毕竟,他可没有说谎,这酿酒之术,还真可以说是他从林静的上一世那里学来的。 这静平酒馆卖的酒,与某个李家酒馆中卖的酒,一模一样。 片刻之后,林静从内屋走出,手中还拿着一个铜镜和一盒梳妆打扮用的红粉,甚至连平时几乎不怎么用的步摇簪子,都带出了几枚。 此时天色渐暗,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拿出那些东西干什么,冯平不解出声。 “静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