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压压的云在天上肆虐的翻滚着,风里面夹带的雨星越来越大。金腚衣服没换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牛小妍第一个跑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雨丝的清凉气。她是金腚堂哥家的女儿,初中毕业,任助理一职,是有权无职的那种,属于嫡系部队。外人用着不放心,大部分主要位置都是有金腚的亲戚在占据着,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小学生初中生是领导,是说话管用的,招聘进来的大学生整天要被一群文盲或半文盲呼来喝去的折腾个半死。
“姑,姑,都打听清楚了。那个梅宝莲确实是2货的表姐,拿钱读了大学,做过保险,有一子在青州上学,离婚后帮2货带了3年孩子。这次进来据说是2货请她来的。”牛小妍说到。
“就这些?”金皱了一下眉头。牛小妍说的这些她都知道,觉得没啥使用价值。
“还有就是---听说她有好几个姘头。老苟也是其中的一个。”
“哦?---”
“明天照例先给她个下马威吧,免得她弄不清自己是老几?”牛小妍气呼呼的说到。从古至今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人多半会有主人翁的念头,总觉得自己比旁人要高人一等,腰杆要硬一些。
“不要。先看看情况再说。”金腚说到,直觉告诉她这次和以往塞进来的贱货有些不一样,她必须慎重对待。
“那怎么办?”
“你去给她们都打个招呼,让她们多注意一下姓梅的动向。”金腚说到,公司里面安插了她很多的亲戚或亲戚的亲戚,只要直接暗示一下她们就知道该怎么做。这也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交易,她的亲戚们要能力没能力要文化没文化的,搁在外面只能找到既辛苦又赚钱少的工作,跟着她那可是一步登天了,譬如牛小妍,初中毕业后一直在餐厅端盘子,没有五险一金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全勤才一千多块钱,而在这里她坐办公室,管着一大堆大学生。风不吹日不晒的的单单基本工资一项就八千靠上。金腚心里面觉得她就是她们的再造爹娘,她们理所应当的应该站在自己这边。
“好,我马上就去。”牛小妍还没有说完,牛凌霄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金腚看了一眼牛小妍说到,:“你先去吧!”牛小妍就走了。
“什么事?”
“朔州出事了。黄大朗被他老婆给检举了。”
“黄大朗?黄大朗是谁啊?”金腚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
“就是咱们邻居家的女婿啊!你忘了?那个小眯眼!”
“噢?---王婆子她女婿!他怎么啦!”金腚这才想起来,这个叫黄大朗的是她的娘家邻居,小时候金腚被继母虐待时王婆子给她送了几次饭,后来发达了王婆子找上门来想给她女婿安排个工作,金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是个肥差---朔州分公司质检部副部长。
“每个供应商他都抽钱要回扣的,这回闹离婚惹恼了他老婆,他老婆就把一段受贿录音发到了公司领导手机里,已经不可收拾了。”
“我怎么没有收到?”
“大概是知道黄大朗是你安排进来的人所以她没有给你发吧!”
“王八蛋!养不熟的白眼狼!---啪---”金腚一抬手把水杯摔在了地上。她心里忽然有种前所未有恐惧感。
:姑,姑你别生气,---别生气。
“---你不是想和文锦去朔州么,我们明天就去。”金腚把火气往下压了压,脑子急速的转动开来。随着各方资本的强势进入现在的形式已经不是十多年的时候了,姓叶的和乐善堂的人就不用说了,傅家的和胡家的也在虎视眈眈,蛋糕就那么大,谁都想多吃一口,可想多吃一口就得有多吃一口的权力,账面上的东西都好说,可账面下的就不好说了。姓黄的受贿了不是什么大事,谁在那个位置上多少都要贪点的,差别只是贪多贪少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别的大股东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这把火显然是冲她来的。
“真的?---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牛凌霄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金腚鞋子脱了把脚搭在桌子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在等,等最后一个人。
“咚咚咚---”
“进来吧!”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戴着口罩雨衣没脱,滴答滴答的水滴顺着淌了满地。
“朱满堂,三十六岁,父母早丧,没有兄弟姐妹,四年前他老婆死于心脏病,一直没有再婚,也没有女朋友,领里关系和睦,口碑很好,没有不良嗜好,有个女儿叫朱荣荣,在青州读高中,前几年为他老婆看病借了不少钱,最近和朋友做些小生意才有所好转,经济状况很一般。”
“还有吗?”金腚心里想着朱满堂怎么会才三十六岁啊?
“没有了。”
“嗯,你再去查个人,叫梅宝莲的。我要她全部信息。”金腚把兜里的一根小金条放在了桌子上。
“好。”男人伸手把小金条揣进了里面衣服里转身走了。
外面的雨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房檐、地面、树木。
缃绮跟着傅文锦进了一家火锅店。
“雨大了,就这家吧!”傅文锦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