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腚确实睡不着觉,牛喷还没有找到,不过牛喷的儿子牛大健找到了,此刻他正在金腚的房间里打游戏玩。没有血缘关系,平常也不大来往,金腚对这个侄儿不上心,这是她第三次看见这个孩子。牛大健是牛喷独子,读初三,心里素质绝好,在这个房间呆了超过24个小时,该吃吃该睡睡,吃好睡好了就打游戏。金腚都喝了八杯白开水了,还没有得到牛喷的消息,她站在窗台边烦闷的拉开窗帘,这个位置还不错,可以看到宾馆院子里停满了的车辆,看见大门外面马路上车来车往,在夜色中不断闪烁的车灯像一条发光的游龙。
“我靠!牛x啊!这都能赢?---”牛大健突然兴奋的对着手机屏幕喊了一声。
“大健---”金腚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你回去吧!”
“啊?---什么?”
“天晚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你怎么找我爸爸啊?”
“大人的事跟你没啥关系,回去吧!”金腚很疲倦了,疲倦到不想继续软禁牛大健了。牛喷肯定知道她不会把牛大健怎么样的,即便真怎么样了以牛喷那要钱不要命的劲头也不会主动上门请罪的。
“父债子偿怎么没关系,我爸和我妈说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他就是觉得你钱多的花不完想坑你一下。”
“呵---是吗?”金腚不禁笑了一下,她记得她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打枣要从有枣的树上打,没枣的树上打也打不下来。’她就是那颗有枣的树。
“嗯。是啊!我爸妈说你太小气了,钱恁多也不舍得给我们一些,光给金柱叔叔家,偏心眼。”牛大健又开了一局游戏。
“唉!胖猪也哼哼瘦猪也哼哼!你金柱叔也嫌我给的钱少啊!赶紧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金腚真的没有力气了,她坐在沙发上又端起一杯白开水。
“那好吧,再见啊姑。零食我拿走呗!”牛大健把桌子上的一大堆零食收拾好拎着袋子走了。
金腚瘫在了沙发上,到底是谁下的套呢?2345678中的某一个?还是哪个忽略掉的股东?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几个股东都有嫌疑,唉!素秋违约了?牛喷又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呢?人渣的命也是命,总不能把黄大朗给清理掉吧!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金腚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
金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姐---姐---这事不赖我呀!”
金腚抬了一下下巴,两个人关好门退了出去。
“你跑哪了还蛮难找的!”
“嗨,我想去西藏散散心这不是没去成么!姐,这事都怨黄大朗,他妈的他后院起火把我们都给连累”
“废话少说,我先说说我的意思吧!---第一那200000本金和6720000的利息我都不要了,另外在给你100万,往后你家里的一切开支和大健上大学和买房的钱我也出,条件就是你假借冒用我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的事情必须自己承担。第二就是你也可以继续昧着良心咬死不承认,这次我也不会怎么滴你,不过往后就不能保证了。”
“可那样我会住牢的啊!姐,太冤枉了这事根本不怨我呀!我也就想赚个小钱花花啊!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的!”
“你冤枉?你冤枉什么?是冤枉你伪造了一份我的委托书吗?你知不知道这事已将捂不住了?两天开了三次紧急会议,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我,我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用我的时候姐长姐短的,有难的窜的比兔子都快?牛喷,你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牛喷一脸黑线。
“我累了,你自己决定吧!”金腚觉得自己的心口上插的那把刀又往里面捅的深了一些。
“那---那万一我真的住牢了,你记得让我姐夫快点捞人啊!”
“唉!---真到了那一步你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呃---那,那我就先承认下来吧!不过还有个条件---把美丽也安置进公司吧,我往后不能赚钱了,家里总的有个人赚钱不是?”牛喷斟酌了一番,美丽是他老婆,初中毕业,家庭主妇多年。
“于美丽除了撒泼打滚还会干什么?她只有初中毕业去公司能干的了什么?”
“她初中毕业你小学毕业了吗?现在你这公司副总裁不是干的好好的?又不是制造原子弹,熟能生巧嘛!一天不会两天不会,时间长了就啥都会了嘛!况且,用外人是用,用自己人也是用,自己人还不比外人用着放心吗?”牛喷趁机刚了一下。
“等事情过了再说吧!---你走吧,明天一早去自首去。”金腚觉得头疼。
牛喷带着委屈万分慷慨就义的表情走了。金腚又喝了一杯白开水推门走了出去,初春的晚上很凉的,金腚坐上车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两分钟说到,“去逸园吧!”司机没有说话,很安静的调转车头驶了出去。逸园是胡精他爹住的园子,背山面水,占地颇广。出了市区,又开了十多分钟才到了,门口放着两个大石狮子,围墙外种着一大片竹子。大门开着,墙里墙外都灯火通明。门卫也不拦,司机就直接开了进去。看到金腚下了车,才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跑了过来,:“你是姓牛吗?”
“嗯!”
“这边---”小孩指了指北边的一间屋子。金腚跟着小孩走了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迎面墙上是巨幅的山川河流图,靠墙只摆着一檀木桌子,没有椅子,桌子上有张黄金托盘,盘里依次放着五个颜色不同的信封。
“你知道吧起步价八千!”小孩儿伸出了手。
金腚把一个信封放在了小孩儿手上,里面有一万块钱。
“姓牛的---是这个---”小孩儿捡起一个红色的信封递给金腚,金腚转身走了。上了车,她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里面写着一句话:尽人事知天命。这是啥意思啊?金腚的知识多是来源于新华字典,这句话太深奥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就给牛凌霄打了个电话让她请**师院的白教授到宾馆等她。
胡精他爹一般情况下是不待客的,逸园这个地方又很偏,这个时间点按说不应该还有人来,可是金腚出去的时候刚巧开了一下车窗,她看见了傅文锦的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停一下---”金腚说到,司机急忙刹车。金腚眼瞅着傅文锦的车驶入了逸园大门。
傅文锦也看见了金腚,不过他没有打招呼,这种情况下金腚应该不想让熟人看见的。
“好像是金腚诶!---她在看着我们哩!”缃绮说到,金腚开窗时她瞥见了。
“嗯!没事。”
“这是啥地方啊?神神秘秘的!咋也没人理我们一下啊?”缃绮下了车环顾四周。
“你们来了?这边这边---”那个小孩儿又跑了过来。
缃绮随傅文锦进了门。
“起步价八千。”小孩儿对傅文锦说到。
“诺---两个人的。”傅文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个信封。鼓囊囊的。
“一个就够了,她不用给。”小孩儿抽出了一个。
“噢?---”缃绮和傅文锦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的这个,你的这个。快走吧,我瞌睡死了。”小孩儿把中间黄色的信封递给缃绮,紫色的给了傅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