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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死。
丝竹笙笙起,宫廷乐师欢快奏乐,一队队舞姬随着乐声起舞,宫苑之中的氛围更加欢快。
宫宴正式开始。
御宴流水一般地端上来。
因为越王爷病好了,庆熙帝甚是高兴地赐他酒。
其他文武大臣相继排着队地向越王敬酒。
对此越王来者不拒。
宴会场中一片欢快的气氛。
只是三夫人萧氏眉间藏着隐忧,从前越王生病,很少有人敬酒,他喝也饮酒,但也不会太过量。
这一次大家一听说他病好了,说好听点是敬酒,说难听点那是灌。
萧氏想阻止,但又不好开口。
虽然她是嫡女,但现在的身份却是越王的妾。
在这样的场合,妾没有开口的资格。
但如果越王出事,她就算被提为越王正妃,也是要守寡的。
她不能守寡。
越王也不能喝死在这里。
萧氏抿唇,要想个办法,让这些人不再劝酒。
“越王这么喝下去,不会喝死吧?”
穿着男装的夏初微就在这时,蹭到谢御史身边,对他状似无意地低低说了声。
谢家一行人都在宴会的末首。
并非是因为谢御史他官位低才如此,而是他的习惯,他一向在有宫宴或者是谁家参宴时,都会在末宴。
他这是借机“监视”在场所有的人。
谁让他是言官呢。
即使是在宴请之时,也不忘本职工作。
“嗯?”
谢傅镇正在研究礼部的那帮官吏,乍一听这话,异了下。
他们现在是在宴会的最末位。
从这个位置看去,将前面所有的宾客览入目帘。
一眼就能看到越王被灌酒的样子,那真是豪爽得令人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喝死在这里。
“这家伙,回去把他泡进酒池子里得了。”夏初微心里幽怨地念叨。
来的时候才刚给他喝了药。
没他这么糟蹋身子的。
而且之前在宁州城的时候,她早就警告过他了,他还真是回头就忘,这记性。
“越王爷还真能喝,听说他旧疾沉疴,果真那么快就能痊愈?”谢傅镇抚了一把胡须疑惑地道。
夏初微道:“若然他因喝酒出了事,肯定是那王妃的宝药不好,到时候治越王妃一个欺君之罪!”
故意试探。
“嗯?”
听到这话,谢傅镇眼皮一抬看过去,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却转而摇了摇头,道,“依老夫看,越王病疾沉疴,没有神仙宝药能一剂而治愈,此事不能怪到越王妃头上。”
这话倒是让夏初微意外地“哦”了声。
这谢御史倒似乎是个好人,并不是为了扳倒纪斯风,而可以不择手段的。
看来她之前帮谢家的忙,算是帮对了。
“若是这样的话,越王就此醉死,以后大人也不必再弹劾他了。”夏初微继续道。
此话触动了谢傅镇。
就见他面色一变,陡地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最前面,拱手禀道,“陛下,依臣之见越王爷不可多饮,万一旧疾复发,陛下又要赏赐越王妃,这岂非是两相矛盾?”
“这是何意呀谢爱卿?”
庆熙帝眼角的皱纹深了深,问道。
“回禀陛下,越王爷若旧疾复杂必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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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给药不利,是要治罪的。之前陛下说要赏赐越王妃,所以依臣来看,还是不要让越王喝如此多的酒,免得覆水难收。”谢傅镇稳稳当当地回道。
全场皆静。
朝堂之中谁不知道谢御史对越王爷针对得厉害。
可他现在居然会替越王讲情?
不对,这分明是怕越王喝酒喝死了。
顿时所有人都望向皇上,期待他的意思。
而其中敬酒的一部分人,有的竟然生出丝恐惧之意。
因为知道皇上宠爱越王,谢傅镇这番话下来分明是针对他们这些敬酒的。
有的则是稳若泰山,因为惯于揣测天子心思,认为皇上表面上宠爱越王,实际上恨不得他死。因为越王的权势太大,皇上早想削他了。
给越王灌酒灌醉了灌病了这应该才是皇上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