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卫长策非但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白妩身侧,容尘刚刚松下的眉宇又跟着拧到了一起。
“卫世子不在外面开路?”
卫长策挑了挑眉,“有祭祀大人的人在外面,哪还有本世子的事?”
容尘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雪意的眸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快,“他们很少外出,对道路并不熟悉,卫世子还是在旁看着比较好。”
卫长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容尘就是在想方设法的让他出去。
他到底想干吗?
想趁着没人好对柳萋萋动手?
他早就纳闷了,长公主怎么会这么巧的下一份手谕给他,莫不是两人早就串通在了一起,要柳萋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不到京城?
长公主的野心他早就有所领会了。
柳萋萋此番回宫,对她威胁最大,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容尘身为大祭司,也不可能辅佐一个乡野之女诞下的皇嗣上位吧?
他们神殿一向不是最重视血脉的吗?
由此看来,他就更不能下车了。
更何况他还没有弄清楚这个柳萋萋和媚儿的关系。
于公于私,他都要保护好她。
于是,卫长策身子一倾,皱着眉头,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抱歉了祭司大人,我自小体虚,外面太冷了,要是一不小心染上了风寒还怎么保护你们?还请祭祀大人慈悲,留我在这里待着吧?要是祭祀大人还不放心……”
卫长策上下扫了他一眼,笑道,“我看祭祀大人身强体壮的,甚至还能一箭贯穿刺客的头骨,定是不畏风寒的,不如祭祀大人亲自下车开路?”
白妩,“???”
这货脑子刚刚被车门夹了吧?
她好不容易才缓和的气氛,就是被他用来继续挑衅容尘的?
果不其然,容尘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白妩见惯了他温润如玉、宠辱不惊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他眼中的寒意如此之盛。
只听他冷笑一声,而后故作淡然道,“既然卫世子如此孱弱,
那就在这马车中好好休息吧,本座可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卫长策,“?”
这人骂他心胸狭隘?
行。
狭隘就狭隘。
只要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他不对柳萋萋动手,哪怕他被冠上亵渎神君的罪名也无妨。
想到这里,卫长策笑着道了谢,而后装作疲倦的样子假寐了起来。
明明车内火炉燃的正旺。
可白妩总觉得这两人似乎自带冷气似的,让这车里比冰窖还冷。
她索性也懒得拉架了,靠在车厢上,手下意识的抚上了锁骨。
可惜的是,那里温凉一片。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整整三天没见到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