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孩他娘,把春草结婚时的礼钱都拿上,叫上王婶,我们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我们一起去,一起去菊妮家给雨生提亲。”按照本地的规矩,应该是媒人去提亲,结婚之前,丈夫和公婆是不去女方家的。但是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规矩。
龙岩村距离下水村,不过五公里。雨生一行人由于匆忙,脚程也快,不多会便到了下水村。
菊妮家在村口下坡的一个山坳里,院门口一个大石碾子,院内的一头驴也不见了踪迹,想是被菊妮爹卖了。
雨生此刻早没了看到菊妮时的木讷胆怯,不等走到门前便喊道:“菊妮,菊妮,我是雨生。”菊妮爹听到喊声打开了房门,见是雨生,随行的还有雨生爹娘和王婶,忙客气道:“是永来兄弟一家啊”说完扯好长凳摆在了院内。
菊妮这时也走出屋外,两只眼睛哭得红肿,雨生见状,心中也断定了确实如破烂侯所说。雨生拉起菊妮走到院内一角,想单独和她谈谈。
菊妮爹见这情景也不阻拦,俩孩子从小青梅竹马,他心里清楚的很,他犯下的这混蛋事自己更是清楚的很。
“雨生哥,我爹赌钱输了,要把我当赌债抵给那流氓刚子,我死也不从。今天既然你来了,我就想问一句话,你娶不娶我。”菊妮边哭边说道。
雨生一把握住了菊妮的手说:“我今天就是来提亲的,你要嫁只能嫁给我赵雨生。”听完这话,菊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不太敢确定这是他印象中那个木讷的雨生哥说的,而且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泪水蓄满了菊妮的眼眶,她深情地望着眼前地雨生,觉得此刻雨生不是那个从小陪她光屁股捉鱼摸虾的男孩,而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院内,雨生爹说道:“长存兄弟,你的事我知道了,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今天我和英娘是带着钱来的,总共三百块,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权当是我们的彩礼钱。你听我一句劝,拿钱还了赌债,以后戒了吧。”听了这话,菊妮爹羞愧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半晌才磕磕巴巴道:“永来兄弟,我知道这事我办得不是个东西,自从菊妮娘走后,我辛辛苦苦把菊妮拉扯长大,闲时屋里头也没个知冷知热说话聊天的人,我才沾上赌博这玩意。雨生这孩子我也是了解的,有担当,菊妮能跟了雨生也是她的福气。”
听完这话,英娘知道他是同意了这门亲事。从上衣襟里小心拿出用红布包裹的三百元钱,递到菊妮爹跟前。菊妮爹头也没抬,羞愧地接过了钱。略带更咽地说:“你们挑个良辰吉日,托人给我个信,我也好操办菊妮出嫁的事,这钱我待会就去还了刚子,今生我要是再赌,就让雷霹了我。”
王婶听完随即打起了圆场“好好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完自己也觉得不恰当,“不对,应该是回头是岸,唉,也不对,你看我这老妈子没文化还净想拽词。”听完王婶的说辞,大家也笑了起来,算是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雨生知道这亲算是提成了,壮起胆子偷偷亲了菊妮一口,菊妮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她痴痴地看着雨生,也不说话,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这一天也过了好久,从大悲到大喜。最让她欢喜的是她就要成为雨生的女人,他们也终于要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