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男见老六还杵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骂道。
那老六这才回过神来似地应了声“是”,快步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老五立即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面包车在黑漆漆的道路上跑了一阵便回到了市区,车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乱动,更没有人取下面罩,全部眼望着前方,屏吸凝视。
渐渐的,车子七拐八绕地开进了一个村庄,又走了一阵,终于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沙哑男突然说道:“老六,快去开门。”
老六闻听先是一怔,接着在身上身下一阵乱摸,感觉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里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忙伸手去掏,掏出了一串钥匙。
“你他妈的今天是怎么了,磨叽个啥?”沙哑男又骂了一句。
老六也不敢回怼,急忙下车去开门,一连换了三四把钥匙才把门打开。
面包车直接开进了院子。老大老五等都下了车,老五过来推了老六一把,没有说话跑进屋里去开灯。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街坊邻里基本都已经熄了灯,只有墙外不远处的路灯照进了院子,仍然看不清楚别人的脸。
老六也不去搭理他,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四周。这是个三合子院,正房八间,底下五间上面还有三间,两侧各有三间配房。院子正中有棵柳树,南墙根黑漆漆的看不清堆了些什么。
众人站在院子里等老五把灯打开,结果等了半晌灯也没亮。老大忍不住骂道:“真他妈废物!连个灯都他娘开不开了!”
老二老三见大哥生气了,对望一眼进屋去开灯。两人推门进去,跟着屋里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妈的!你们他妈的俩废物,连他妈的茶几在哪儿都忘了吗?”老大提高嗓子,声音洪亮地冲里边喊道。
“快他妈的给老子把灯打开!”
又过了一会儿,灯还是没开。这时,老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抢到老大跟前,低声道:“大哥,不对劲儿啊!老五他们是不是出事儿了?”
经老四这么一提醒,老大也立即回过神来。怎么说他们也是专靠卖命吃饭的,危险自然随时都会找上他们。
“隐蔽!”老大低声吩咐道,同时“噌”的一声拔出了插在小腿上的匕首,跟着就地一滚将身体背在西边配房的门口,侧头盯着正屋。
老四也迅速地抽出匕首,藏身在面包车后面,警戒地扫视着四周。
老大回头去找老六,却不见了老六那高廋的身影。“妈的”,老大暗骂一声,继续盯着正屋门口。
这时,正屋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中等身材却非常健硕的黑影从门里窜了出来。老大看得清楚,那黑影是个强壮的男人,身上穿着绿色的迷彩服,身法十分矫健迅捷,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迷彩男显然并不想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朝他冲了过去。
老大只觉得眼一花,紧接着便见到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刺到胸前。他连忙向右一个闪身,堪堪躲过迷彩男的致命一击。匕首贴着他胁侧的肌肤直接钉进了门里。
老大顾不上检查有没有受伤,右手一翻,匕首跟着向前直刺迷彩男的肚子。他也料到自己这一刀根本耐何不了迷彩男,只不过想将他逼退几步,然后好招呼老四老六过来一起对付他。
哪知,迷彩男压根没理会他这拼尽全力的一刀,任由匕首直接扎在自己的腰上,左手同时重重的一拳击在老大的脸上。
老大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如同面条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迷彩男伸手拔下插在腰上的匕首,迅如闪电般向前一划,锋利的刀刃正好划过老大的脖子。
此时,老四已经冲到跟前,迷彩男迅速地向后一撤身,跟着脚步一错摆了个前三后七,右手握住匕首贴在肋下。
老四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帅先发难,快速地向前抢上两步,匕首直刺迷彩男的软肋。
这次迷彩男不再用身体去接他的匕首,强忍着肚子上的剧痛,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动作仍然是干净利落。右手的匕首跟着向外一格,只听“叮”的一声响,两把匕首各自荡开。迷彩男毕竟训练有素,身体不晃不摇,抬起左脚横里扫出。
老四失了重心,没等他稳住身子,右侧小腿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然后老四便听到右腿骨头碎裂的声音,身子同时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沿着中枢神精传入了脑海,老四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迷彩男得理不饶人,抢步过去,匕首一挥之下割断了他的喉管。老四全身抽畜,两腿屈伸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迷彩男左手捂住肚子上的伤口,走到老大尸体旁边,伸手在他的领口里一抓,抓出一串项链,放在手里颠了颠,放进自己的上衣袋里。
他刚要转身往外走,便听到门口处有人用冰冷的声音问道:“东西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