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你们他娘的,吃了豹子胆啦?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人,敢管老子们的闲事。”
“知道我们他娘的是谁吗?啊!说出来吓死你们!”
没被撞倒的三个小子立马大叫大嚷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摩拳擦掌过来便跟侍卫们扭打在一处。
几名侍卫虽然都不是庸手,但是,这几个小子的手下同样有两下子。雅间里地方又非常狭窄,侍卫还得注意别伤着姑娘们,只得每人对付一个,将他们紧紧的抱住,以期能把这些人弄到外面去,然后再好好收拾他们。
然而雅间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掌柜和伙计们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早有一名伙计看到雅间里的一幕,立即飞报掌柜。张掌柜闻听,顿时吓得汗流颊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张掌柜急忙叫齐所有伙计,抄板凳的抄板凳,抄扁担的抄扁担,还有的伙计扛着擀面杖冲出来。二十来名伙计加上掌柜,气势汹汹地冲到出事的雅间外面。
张掌柜想先进出瞧瞧里面的情况,往里一探头,才发现屋里跟本没有他插脚的地方。
十多个人扭打在一起,滚的滚、爬的爬,角落里缩着几个姑娘,一个个全都惊慌失措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侍卫和泼皮,胆子大的两个手里举着椅子也是没个下手的目标,生怕失手打了自己人。
此时,其它用餐的客人也有不少胆儿大的凑过来看热闹,同时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嘴里说的都是什么。
程宗勖正在一侧的楼上陪着柳王妃聊天,虽然两个人的辈份差了几十代,但是,二人终究年龄相仿,且又异性相吸,倒也有不少话题可说。
柳王妃把宗勖当做自己的儿孙看待,程宗勖则把她当做祖宗看待,彼此互相尊敬,倒不至于做出什么背逆人伦的事来。
程宗勖耳力极佳,早听到楼下雅间里人声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到自己现在顶着晋王的头衔,又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招惹自己带来的人。
尽管嘈杂声越来越来大,最后连柳王妃都察觉到了,程宗勖仍然坐着没动。
王妃听到越来越吵的人声,对宗勖道:“你还是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咱们府上那几个不长进的又跟什么人闹起来了。唉!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哦!府里的人常常出来闹事吗?”
宗勖仍然对刘管家前日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又听到王妃连声叹息,顿时有些恼怒起来。
宗勖“嚯”得起身,往外走去。他并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跃过扶手,飞身跳下地来,然后几个箭步便冲到雅间外面。
此时,张掌柜以及伙计们已经把里面的人全部拉开,泼皮们也都被推到大厅里。侍卫们也坐在大厅里,与众泼皮又展开新一轮的骂战。
“全都给我住口!”程宗勖运出“空谷回音”大喝一声。
大厅内外的人们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顿喝给镇住了,离着近的人只觉得耳膜刺疼,耳朵里“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其实,程宗勖使用“空谷回音”也算是兵行险招,因为万一人群当中有人认出了他的声音,猜到他就是在神都栖凤公主登基那天装神弄鬼的人,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半晌,侍卫们才回过神来,跟着一齐冲程宗勖躬身施礼,“惊动了王爷,小人等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程宗勖当然没法责罚他们,不过,他倒是可以先将事情的前后因果弄明白,等报给柳王妃后,再由她出面处置。
“站住!”
宗勖见那几个泼皮在听到几个侍卫对自己的称呼后,互相使了个眼色之后准备趁大家不注意便想溜之大吉,连忙出声喝止。
一个脸上带着胡子茬的泼皮,回身朝着程宗勖跪倒,“小人拜见晋王殿下!不知殿下在此,小人真是罪该万死。”
宗勖一呆,没想到这人竟然认得晋王李勉,略一品味便即意识到这些人多半也是哪家王公府上的家奴,仗着主子的势力在外面胡作非为。
果然,其他几个泼皮也都回身跪倒,口称“王爷”,并请宗勖责罚。
“你们是哪个府里的?”宗勖沉着脸问道。
胡子茬道:“回王爷,小人等都是长公主府上的家丁,这次出来是奉了公主之命,去敦煌采办玉石的。没想到刚出门,就跟王府的几位兄发生误会。还请王爷看在我家主子的面上,饶了小人们这回。”
程宗勖听说是常平公主的家人,知道就是报到王妃那儿,一样地拿他们没辙。
淡淡一笑道:“呵呵!人们都说本王脾气好,是个贤王。但是,贤王也不等于人人可以得而欺之!”
言罢,宗勖反手一掌,“啪”的一声脆响击在旁边一张桌子上,所用的正泰山秘术雷开震天下中的翻掌震西方。众人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宽大厚实的松木大桌变成一堆碎片,散落在地上,令人触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