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淳凤见这些人畏首畏尾,顿时气地混身发抖,厉声道:“我听说,这个李勉最近两年当中,借着访道求仙之名行贿赂之实。已经在暗中买通了不少朝中大臣和领兵的将军。”
“这……”众大臣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犹豫不决。
他们并不相信铭皇会在长安城里遇难,更对武淳凤所说的晋王李勉买通朝臣的事难以置信。两年来,他们当中根本没有人听到过丝毫风声。
武思钥久在边关,对于晋王李勉的事情所知甚少,不过他向来喜欢以己度人,认为李勉早已对皇位垂涎三尺,逮住这样的天赐良机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此一节确实不能不考虑到。”武思钥皱着眉道。
“我的意见是先下手为强。大家别忘了,我的两位兄长是怎么死的。现在皇上驾崩,有姿格继位的不外乎就是长公主殿下,栖凤公主李凰澜,以及前太子李征恒。”
“哼!”武淳凤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手在桌子上重生一拍,起身恨恨地道:“我们现在就进宫去,杀了李凰澜和那个老妖婆!”
众大臣闻听吓得混身直哆嗦,都说长公主有乃母遗风,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殿下息怒,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位大臣赶忙劝阻道。
“住口!”武淳凤气得胸前一起一伏,忍不住厉声喝斥道:“真是亏了我母后如此信任你们,临终前还把你们托付给我,让我对你们多加照应。哼!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可是,殿下!这万一要是……”
那位大臣倒也忠心,仍然力图阻止武淳凤的鲁莽行为,“老臣虽然不能为殿下出谋划策,但是对于官场上的尔愚我诈多少还知道一些。正因为现在是关键时刻,所以老臣才要劝殿下三思而后行。”
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又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事实证明,无论在什么时候,明白人总是有的。但是,鬼迷心窍的人往往会失去正确的判断能力,只因为一个“贪”字了得!
只听“啪”的一声响,大臣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跟着“哗啦”一声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大臣“哎哟”一声,急忙用手捂住前额,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什么。
旁边一位同僚见状,连忙伸手扯了扯他的后襟,跟着冲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众臣属全都吓得直缩脖子,没人再敢犯颜直谏。
正所谓忠言逆耳,实话实说往往最容易招至别人的反感。
普通人多数都是听骗不听劝。好心劝他,多遭怨恨;故意骗他,则能对你言听计从!说起来,人当真是奇妙之至。
“好啦!王大人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武思钥见场面尴尬,忙站起身来圆场,然后冲武淳凤道:“他们又不知道内情,有顾虑也很正常。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防对大家说说。”
武淳凤听舅舅言之有理,于是重新坐下,略微平复一下愤懑的情绪,缓缓地道:“虽然,舅舅的兵马已经进驻神都,但是谁能保证这些领兵的将领里面没有支持李凰澜的人?”
“前次她祸乱朝纲之时,支持她的人不在少数,何况她还有老妖婆撑腰。所以,只要李凰澜活在这世上一天,本宫便一日不能安心。至于,李勉和李征恒倒不足为滤。”
“虽然李勉的父亲,前阳信太子,名义上是我母后所出,但实际上却是姨母菡国夫人与父皇私下所生。何况,这次李胆死在长安,就算不是李勉干的,他也难辞其咎。”
“而李征恒,呵呵!现有朝里还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谁呢?所以,不论李胆的死讯有没有确实,我们都应该当机立断,杀了李凰澜和老妖婆。”
言罢,武淳凤又站了起来,显然已经急不可耐。
众臣属思索半晌,也没个统一的意见。武思钥知道,如果李胆真地死了,那么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拥立武淳凤登极,自己才能保住荣华富贵;若是李胆没死,以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必定是死路一条,唯有造反一途。
所以,无论如何,武思钥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赌一把。
“好吧!”武思钥点点头,淡淡地道:“大家不用再争论,兵在我手时,我说了算。神都即刻戒严,封锁消息;长公主和我带人进宫去诛杀李凰澜和老妖婆。你们回去准备,明天就拥立长公主登基。”
众臣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再说话,点头应诺而去。
神都珞阳,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次全城戒严。一切军民人等均不得私自进出,晚上还要实行宵禁,闲杂人等不得上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