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蜚、杜燕全都不甘示弱,下来进了屋,冲着宗勖揖身行礼。宗勖还礼后招手请两姐妹在桌前就坐,摆上洒推到她们面前示意两人随意。
灯光下,杜蜚、杜燕娇艳欲滴。姐妹俩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酒来一口气喝干,程宗勖再次为她们满上,姐妹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妹妹杜蜚一张俏脸微微泛红,借着酒意问宗勖道:“张公子白天对家姐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啊?准备什么时候赶着马车去接呢?”
“当然算数。”
宗勖当即替祖先张远作主,笑道:“呵呵!我看连马车都省了,不用去接自己就跑来了。唉,既来之则安之,我明天为令尊令堂备上一份厚礼送去,燕姑娘就别回去了吧?”
杜燕羞得满脸通红,心知不妥,如果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得留下来,岂不要被街坊邻里笑掉大牙,所以该回家还得回家,只是好不容易才让张远认下这门亲,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吧!
“哎!”杜蜚刚好也想到定礼这件事,问宗勖道:“你既然已经答应要娶我姐,快拿定礼来,免得过后又要反悔。”
“呃!定礼是吧?”
宗勖回身在行李里翻腾半晌,发现除两套衣服和一些经典古本之外根本没什么像样的物件,怎么办呢?忽然想起白天自己身上似乎挂着块玉来着,睡觉前取下来放在枕头下面了。
宗勖过去取来玉佩举双手捧给杜燕,杜燕伸手接过来托在掌上反复看着,脸上嫣笑如花。
妹妹杜蜚伸手来抢,娇笑道:“如果我拿到,姐夫就是我的啦!”
吓得杜燕连忙把玉佩收进衣服里去。
四更天时,杜蜚、杜燕起身告辞。程宗勖直把两人送到街上,方才转身回到府里。
次日,王邙过来请程宗勖到前面用餐。餐后,两人约上汤衍同到后园之中赏菊。宗勖问起自己每个月的薪奉来,王邙想了想说他应该是三十两银子,汤衍是十两银子。
“想娶媳妇了吧?”
王邙似乎很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待宗勖回答,继续笑着说道:“瞧瞧!玉佩都送给人家了,也该考虑一下聘礼的事情。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吩咐管家去采办一份厚礼给杜家送去。”
“呵呵!如此多谢二公子。”
宗勖淡淡一笑,冲他挑挑大拇指,“送聘礼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去吧!万一人家反悔的话,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吃亏。”
王邙点点头,“嗯!你去是应该的。”
午后,管家把聘礼备齐,装了满满一车。程宗勖也没细看都有些什么,总不过是些布匹、香料、茶叶、箱笼、日用品以及干鲜果品等物。
依着王邙的意思是让他明天一早再去,但程宗勖急着办完事好回现代去,见天色还早便骑马带着家丁出南门前往杜家送聘礼。
还没到杜家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门前停着三辆大车,车上已经装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像是搬家的架式。杜家三兄弟正在往车上装东西,见程宗勖驱车赶来,虽然明知他并无恶意,仍旧怒目而视。
“哼!真是块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
原来,直到天光大亮之后,杜蜚、杜燕才回到家中。杜夫人吓得不得了,连声问有没有吃亏。杜燕红着脸不说话,杜蜚笑嘻嘻地把姐姐将自己聘给张远的事情说了,杜武师听后当即决定搬家。
杜燕心里想着张远,本来还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呢,不想父亲竟然要搬家,顿时急得不行,私下向母亲求助。杜夫人知道丈夫是个不听劝的人,宁不过只得劝女儿听天由命。
杜燕哭了一场,连带着妹妹杜蜚也跟着掉起眼泪来。杜蜚虽然嘴硬心狠,只因为她平日里听多了也见多了负心汉们的恶行,像张远这样的真君子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禁为之顷倒。
三位哥哥很赞成父亲的决定,说张远区区一个门客每月的薪资能有几个钱,妹子跟了他定然会受苦,不如回西山老家去嫁个老老实实的乡人也放心,又有父兄照应着绝计不会受委屈。
杜燕不依,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张远今天不来的话,她便学卓文君自己再去尚书府找他。既然来过一次,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然而,杜武师似乎看出长女的心思,吩咐妻子和小女儿看着她,别让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杜夫人一方面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另一方面也不想女儿受委屈错过这门好姻缘,便想找人给张远捎个信,让他赶紧来一下。
不想街坊邻里无人进城,母女二人正在相对叹息的时候,外面却传来张远说话的声音。
程宗勖进屋后向杜氏夫妇献上礼单,然后又拜倒行礼,杜武师沉着脸并不理采,杜夫人倒是满脸笑容地上前把他扶起来,随后唤出两个女儿与宗勖见面。
杜燕听见程宗勖到来,登时大喜过望,听母亲唤自己出去,忙捧着茶水来到客厅为宗勖献茶,然后便同妹妹坐在旁边问母亲自己是不是可以跟他走了?
杜蜚也帮着询问父亲是不是认了姐姐和张远的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