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来到了一处以民国时期为背景的影视城一样。
而此时我也已经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那根本就是船艛二层的那些死尸啊!
瞎子说道:“他们都是妖船存在这些年的牺牲品,因为被祭奠恶佛,被蚕食的魂魄虽然随着妖船的毁灭被释放,但多数都已经灵智不全。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是傻子,而是大多忘记了自身的来历,就好像……好像这里原本就是他们生存的世界一样。”
瞎子这次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人流越发汇聚,非但医务所里人头攒动,就连外边也宛如是成了一个小小的闹市。
瞎子说道:“祸祸,你有没有留意,这一路来,咱可是一个小鬼子都没见着啊。”
我说:“小鬼子和这些人不一样,不是被作为祭品,而是邪阵妖船的一部分。‘大老板’现在都被咱干死了,喽啰兵肯定也就随之灭亡了。”
“妈拉个把子的!”
甄意外忽然骂了一句。
听口气,那是他本人在骂街。
没等旁人问,他就冲进人群,揪住了一个身穿复古长风衣,礼帽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
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可看到他拎着的皮箱,我也想到这人是谁了。
“是唐所长那老狗吧。”瞎子也认出了对方,“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宰了丫?”
我似笑非笑:“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还留在这儿?”
甄意外把‘唐所长’揪到跟前的时候,已经在他身上拳脚相加不下二十下,直把个唐所长打成了肉摊上的猪头。
老丫依旧见机的快,一边竭力躲闪着甄意外的殴打,一边急着说道:
“你们引发的气势变化太大了,出口……出口已经找不到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当甄意外再次一个耳光抽到他脸上的时候,我猛不丁一弯腰,将他手中的皮箱抢了过来。
这次唐泽真的变了脸色,全然不顾自己势弱,双拳紧握,竟是逼视我道:
“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我亲手剥了她的皮,但她真是自愿的。当时没有适合她的身体,只有被制成幻姬,她才能够和我长相厮守,并且,她永远都不会衰老。”
我一言不发的打开皮箱,里边果然就只有一个灯笼。
纱织冷冷说道:“他这次没有撒谎。除去其它恶行,他们夫妻,的确恩爱。”
我点点头,把皮箱合上,还给了唐泽富郎。
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这里维持不了太久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离开。”
我笑笑:“我们是必须要走的,至于你,能不能离开,那得问她们。”
随着我的避让,仇雪莉等人纷纷上前一步。
唐泽脸颊抽搐了两下,却是恶形恶相地说:
“你们都是亲手被我剥皮的,根本就不能够对付我。”
“我可以。”纱织冷冷道。
接下来,我再一次见识了她所受过的‘教导’。
不光声音冷,她下手更黑,更直接粗暴。
仅仅是随手夺过旁边一名路人的扁担,又稳又准地两下就敲碎了唐泽的两个膝盖骨。
郭森皱眉道:“这么做不合适。”
瞎子斜眼看着他:“你能阻止得了纱织?就算能,带老唐出去后,你准备以什么罪名制裁他?”
郭森哑口无言。
的确,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唐所长触犯了任何法律,甚至于连他真实的身份都无法证实。
唐所长脸色惨然:“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再理他,直接走进了医务所。
路过中医科时,纱织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学好你所说的中医,在这间屋子里坐堂问诊。可是,离开这里以后,这个梦想更不可能完成了,而你,也不再是我的金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