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断往袋子里看了一眼,明显吓了一跳,继而脸色一变,挥拳就往瞎子脸上招呼:
“我次你姥姥的,你们真挖了我家的祖坟!”
我虽然及时挡了一把,可他的拳头还是扫到了瞎子的眉骨。
“你他妈也是个狗腿子!”丁不断一脚踹向我。
我抬脚蹬在他大腿上,将他蹬开,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一番经历过后,我和瞎子都累垮了,酒没喝多少,人却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头脑不清楚了。
但凡有一点清醒,我都不该放任瞎子做这么莽撞的事。
丁不断完全红了眼,“我去,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洋婆子的保镖啊?”说着,就又再要往上冲。
一抹飘红闪过,挡在我身前,继而发出一声柔媚酥麻的声音:
“洋婆子?是在说我吗?”
海伦娜这一出声,就连捂着眼眶的瞎子都一阵哆嗦:“我靠,这娘们儿,真……”
‘骚’字他是没说出口,也不用说出口。
事实上,就海伦娜这简短的一句话,本来还一副拼命架势的丁不断,立刻就变成了‘呆瓜’,就那么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却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海伦娜,嘴角的口水还不住地向下嘀嗒。
海伦娜反手指了指,“我们都饿了,不是说要带我们吃早点吗?”
“昂……昂昂。”丁不断这才‘回过神’来,很是殷切地冲她点点头,随即颠颠儿地朝着刚出来的饭店跑了过去。
“嘀嘀!”
朝着喇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甄意外骑着辆三成新……其实就是一破电动两轮来到了跟前。
“嗨!我一猜你们就该在这儿!这一带,就这么一家赶早营业的馆子。”
他把车插好,冲我扬了扬下巴,“怎么着?是沉冤得雪,还是畏罪潜逃啊?”
正如纱织所说,之前跟我们一同经历的人,都不会被幻象迷惑,在甄意外眼中,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还杵着干啥?折腾了一晚上,不饿啊?走,我请你们吃早酒去!”
甄意外招呼着我们走进饭馆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正对着丁不断发愣。
丁不断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拧着眉毛道:“老毕,你跟小嫂子这是咋了?我是在市里给人干活,可这也才俩月没回来,咋还不认识我了?”
比老板体重至少加一倍的老板娘明显是个快嘴皮子,偏着头哼声道:
“姓丁的,你刚才没喝酒吧?怎么还他妈耍起酒疯来了?才刚出门,你就又回来跟我们逗闷子?你说吧,想干啥?”
“我说,啥叫我刚出门……”
我赶紧拦了丁不断一把,对老板和老板娘说:“我们想说点儿事,您……这儿有包间吗?”
“有,有有!”老板娘抄起抹布边擦手,边把我们领到了一个单间。
她这么殷勤,不是冲我,而是冲海伦娜这位‘外国友人’。
估摸在她眼里,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肥羊’。
甄意外现如今是真正‘财大气粗’,点了一大堆的菜,还让老板娘给烫了三斤绍酒。
有必要说明一下,这个饭馆子,算是有些‘特色’的。
现如今高速费用不比原先高,各个部门监管力度也加大,国道边的饭馆子,不可能再宰大巴和过往车辆。
所以这馆子主要还是做四邻八乡的买卖。
这个钟点,肯定少不了包子和粥之类,但这两口子很是别出心裁,愣是把昨个晚上没卖完的快餐菜肴(多半也少不了之前客人吃剩的折箩),给当成了‘自助’。
我们是来的忒早,不难想象,这种便宜实惠的‘大餐’早点,过得一时三刻,肯定少不了周边乡里的老头们和闲汉光顾。
老板娘前脚出去,甄意外立马就问:“刚才啥情况?”
他朝丁不断努努嘴:“这哥们儿又是谁啊?”
我问他:“那些东西放好了?”
“都塞灶洞里了。”甄意外挠挠头,“真饿了,昨夜里就吃了一块馏饼子,可溜溜折腾了一晚上呢。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嘛。咋地?你没事了?”
我说:“先不说这个。你来的,真是时候。”
“啥意思?”
我摆摆手,没回应他,转向海伦娜:“姐们儿,你催眠术真牛。问一句,你以前就这么牛掰吗?还是说,在拥有了这么一双迷人的眼睛后,你才变得这么强大?”
我清楚的记得,在船艛底舱,海伦娜才一出现,就令得纱织和高乐联合袭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