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久把队伍拉到了原定的集合点,与大部队的军官稍作沟通。
接着,他、雷瑟、赵寒春三个人互相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赵寒春蹩脚地摸出烟盒,给他们三个人和他的突击队员每人分了一支。
那青涩的动作和问候一看便是从来没碰过烟的人。
赵寒春默默点燃自己的那根烟,表情凝重,带着队伍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他郑重的表现让每个人都明白了,现在是真正的战场了。
黄天久捏着手里的烟笑了,想不到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冷淡的赵寒春也有真情流露的一面。
带着笑意默默无言,他也带着自己的五十个人向着侧面高地进发。
雷瑟坚毅地立正向二人离去的方向敬了一个军礼。
接着他向主攻部队的军官口述了他们的进攻计划,并强调这些都是约翰长官下达的命令。
对方虽然对突然下达的命令有些不悦,但听到约翰这个名字却也老老实实接受了。
——
没过多久,黄天久便带着队伍抵达了阵地前三百米开外。
趁着夜色阵地上的敌人没有发现他们之际,以最快速度通过眼前这片雷区。
这一次准备充分,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之前和两名军迷讨教过排雷的方法,这次他们三个一起上必须保证排出一条完全安全的通道。
部队其他人在后面的掩体匍匐着,心底也是忐忑不安地随时听候队长黄天久的命令,这排雷同时也关乎着他们生死。
黄天久趴在地上,传令兵跟在他的身后。
他和另外两个负责的军迷一字排开往前小心翼翼地用探雷针探过去。
在此之前队伍里反对他去排雷的声音很大,他肩负着指挥的重担根本不容有失。
黄天久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如果这是真实的战场,他是这支部队真正的指挥官,那当然不可能由他冒这个风险。
但他们是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大家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作为这些人的临时掌权者如果不能表现出共患难的品质,那么其他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听冒着生命危险听你指挥。
他当然可以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
“我原本不需要冒这个险,都是为了你们啊,我品格高尚,快点效忠我……”
他黄天久说不出这种道德绑架的屁话!
小心谨慎地把探针插进土里,发现地雷后轻轻把表面的土拨开。
经过上一次的排雷,他们发现这片雷区绝大部分是压发式。
这种地雷的优点是一旦踩到立刻爆炸,没有任何反应空间,缺点就是排除也相对简单。
只需要整个挖出来后拆除引线,其间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真正考验黄天久的是眼下这个不知道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埋下的四叠诡雷。
最上层一颗压发式第二层松发式第三层松发式第四层居然还有一颗绊雷。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黄天久大胆决定放弃对这组合雷的排除,只排掉绊雷。
本身排雷就已经是很耗时间的程序,比起上一次通过雷区他们已经慢了很多,时间不等人!
他亲自守在这颗诡雷前面,五十个人一个个从他身边经过。
一个不少地来到了铁丝前的土堆后面。
接着他们一刻也没有停歇,两人一组使用大铁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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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剪开铁丝网。
直到这里阵地上的敌人还没发现他们已经摸了上来。
但敌人很聪明,察觉到一点细微的声响就立刻发射了照明弹。
夜空瞬间亮如白昼,他们的行踪一览无余。
哒哒。
子弹像雨点一样袭来,强大的火力把土扬得飞起。
这一下直接穿过铁丝网封锁区尽量节省时间的方案就失败了。
黄天久万般无奈,硬闯必定要付出重大伤亡,只能实行土拨鼠计划。
好在这次他们人手一把工兵铲,不用冒风险使用手雷破土。
他们三人一组一刻不停地轮番上阵,一时间土飞铲扬。
很快壕沟挖进了阵地前一百米开外的那片弹坑群。
这一次比上次到达这里晚了十几分钟,但至此还没有产生一个伤亡。
还是那个关键的制高点,依然是没有任何掩体的一段路。
黄天久让以老猎人为首的狙击小队准备好,然后让人架起轻机枪准备火力掩护。
他让所有人保持安静,没有命令一枪也不能打。
静静地倾听着子弹倾泻的声音……
俄顷,他在心底默念三.二.一,然后大喊:
“打!”
瞬间数十个手雷投掷出去,轻机枪、冲锋枪的枪口火舌喷吐,瞬间完成火力反压制。
这正是敌人关键火力点重机枪换弹的窗口期,狙击小队乘着这短短几秒疯狂冲向目标点。
只过了五六秒,被压制的敌军随着重机枪的火力立刻予以火力反击,敌人的手雷也朝他们扔了过来。
“卧倒!”
黄天久立刻大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