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如果他可以受到信任的话,他可以再交出更多的机密,成为他成立组织,直到统一人类势力这一步上的一大助力。
此刻,他除了父母,仍然几乎是孤身一人,他需要更多人的帮助。
而老墨,在当年是船上的生态农业部部长。
不管故人如何,现在还是旧社会时代,人心未必经得起考验。
然后是小春和另外几位好友,有男有女,他必须考虑在这颗星球经历灾难后再生存几年,他有一个大的计划,试图这一次,把他的母星一起带走。
他左思右想的踌躇了半天,站起来走了两圈,抓耳挠腮的斟酌,脚尖高速的点着地面,此刻很是犹豫。
有一个电话,他不知道该不该打出去,打了以后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之后的计划,不打的话,第一次灾难后的两大眼中钉之间的平衡则难以维持。
一声叹息。
等等看吧,他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但此刻他必须衡量危机和毁灭之间存在的微乎其微的生存可能性,如果他希望改变点什么,对什么负起点责任,那么从大梁到地基的承重,都是他的。
人类错过,便不愿重蹈覆辙,这是优点。人类不错过,便不知道何为错,这是缺点。
所幸的是,经验主义带给他了长足的进步,但他依旧要在衡量与变通之间准确落子。
常很会下棋,跟舰长桔露的数十年的友谊全在这一盘棋上,她斗不过他。
剩下的四个小时车程里,他全部都在制作几份档案,那是伪造的医生档案,他要见的人,是个病人,而且是重症。
……
从火车站出来,常清林先去搞了一套医院行头,虽然附属医院查的比较严,但实际上中午的开饭点戒备相当薄弱,毕竟医院嘛,医生也是人,要维持生理和生活的。
先进到医院主体,绕过两个坐在门口闲谈的保安大爷,走向左边第三栋,走步梯上第二十五层,第七个房间。
靠着“少说话,多跑路,实在不行给文件”的原则,只有一个护士来盘问了他的个人身份,在看到那一串编号后,便不耐烦的把他赶走了,毕竟再到电脑上去核查身份还是挺麻烦的,全自动电子核查系统只有门口有。
站在病房门口,一路没紧张的常清林这会儿倒是开始系系鞋带,理理裤腿,抚平上衣,扣好领带,甚至把眼镜拿下来擦了一遍。
“深呼吸…深呼吸,她有救,淡定,记得和家人打招呼…”
在听到两位护士的谈笑风声和高跟鞋声马上就要转到这一层楼的时候,常顿了顿足,检查了一遍左怀里抱着的三份文件,推门大步迈了进去。
“三号病床,桔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