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充耳不闻,捏住绵软的睡衣往上一捞,头往下一低。
陆盛景的眼神随着毛糙的小脑袋转下去。
几颗红色的,点,点,点。
席卷立时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操。”
“……呃。”脸红·血族大佬·心跳加快。
还是和他吵一架吧。
尽管他是一只蚊子。
尽管这会显得自己是神经病。
神经病吧你,要和一只蚊子讲道理,席卷头更大了。
“陆盛景,”席卷摘下眼镜放回床头柜上,把冲天的头发梳顺,“但凡你是个人,我会直接揍你,而不是和你讲道理。”
“道理?”血族大佬不然,扇扇翅膀,似乎错过了已婚人士婚后第一次被老婆训,“卷卷你刚刚讲什么了?”
他是个人么?
曾经?
席卷咬紧牙,低低骂了一句:“操。”
陆盛景:“嗯,你刚刚是说了这个。”
“……”
无可救药。
席卷踏上拖鞋,血族大佬扇扇翅膀盘旋在她身边。
“卷卷,昨晚是你扔的大蒜,是你亲手解除的封印,也是你主动邀请我进食……”
当时,席卷在梦里骂了句脏话,好似把什么东西踹下床。
手不经意碰到大蒜狠捏了下甩开,喃喃道:“陆盛狗,我让你吃!”
刚好需要进食的血族大佬答应了她的“要求”。
“……”席卷听不进去。
不巧。
血族大佬降落的同时,席卷领口有些大的睡衣刚好滑落,速度比血族大佬的速度更快。
睡衣很快变成斜卡在身上。
陆盛景稳稳落在席卷洁白的肩头,被体温烫得一颤。
席卷的脚步停滞了下来:“……”
“卷卷,我忽然记起来,还没去拜访过你的朋友呢。他是在……哪家医院的精神科来着,这个月我比较方便,可以飞过去。”
“……”
“但这样我就没办法带钱包,对了你的朋友挂号费多少?”
“……”
陆大执行官完全没觉得一只蚊子在肩上点点点有问题。
而席卷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若不是总裁大人的身份,这世界三分钟前就已经失去一只鲜活的蚊子了。
“陆盛景想活命滚下去。”席卷的话里没什么感情。
“嘶,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肩膀忽然有些烫脚,陆盛景觉得是今天席卷莫名发火的原因。
“不是什么大问题,”席卷拉起衣服,血族大佬移步落到衣服上,“就单纯的想和你吵个架。”
陆盛景忽然懵了:“不是……大问题?我们都要吵架了还不是大问题?!不对,我们为什么要吵架……卷卷!”
……血族大佬再一次被关回小房间,顶上放了一瓣大蒜,压制住其可怕的血性。
不知道席卷为什么生气,但知道她确实有些生气,陆盛景没有直接追根究底,默默面壁思过。
思“不知道什么过的”过。
思到席卷搭理他,陆盛景也没有搞清楚席卷生气的原因。
左手伸给陆盛景一根指头,席卷吃着做好的早餐,“今天我也带你去医院,但你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