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景痛苦的拿起药片板板,药片比兔爪都要大一圈,是兔子脑袋的形状。
“……药,吃药?”陆盛景的双手在颤抖,他痛苦的呢喃。
“药。”现在已经到了吃药来维持生命体征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副会呼吸的傀儡。
他拆出一颗,两只手拿着看了许久。
兔脑袋形状的药片。
席卷催自己吃的药。
可是,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地步。
只有陆盛景自己,在忙碌过后闲得无聊之时感受到自己生命在飞速的流逝。
他有时感觉自己情绪很多遍,有时候有觉得自己得了抑郁。
吃药并不能缓解自己的症状,更不可能延长寿命,但是可以让席卷稍稍放心。
想到这儿,陆盛景把药片放进口罩里,又拆开一颗。
而后拿着两片药出去找席卷。
席卷正在沙发上,慰问现场的照片传到他的手机上。
陆盛景双手抱着两片药,走过去:“卷卷,老婆?”
“嗯?”席卷看了他一眼,他自己拿药没看说明书,拿了两颗:“一次吃一颗就好。”
陆盛景垂下眸子,靠过去,爬不上去沙发,就傻愣愣的面向沙发站着,声音很沉:“我要吃两颗。”
席卷“啧”了声,他还挺犟,“好吧。”
反正这消食片和零食差不多,吃多一片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席卷抓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沙发上。
小垂耳兔乖乖靠着沙发坐下,然后取下口罩,双手捧起药片,咬了一口。
“……”松手之后看着他一切正常,又好似有点儿不正常,席卷感到有点儿空缺,好似少了什么。
她搅搅回忆,原来是陆盛景这次没有责备她自己扯他耳朵,可能他反射弧有长,没反应过来。
“陆先生,照片都给你传了。”席卷说,而后随意留了几张照片,把其他的照片删除,手机空间瞬间空余不少。
陆盛景低沉的“嗯”了声,在席卷显眼可见的位置啃着消食片吃。
席卷看向啃第二片消食片的兔子,问:“晚上想吃什么?”
陆盛景鼓着腮帮嚼了嚼消食片,垂眸认真思考了半瞬,小声的说:“胡萝卜。”
弥留之际,陆盛景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只想就一口咸菜。
“忽然很想吃你洗的胡萝卜,什么调料都不加,不去皮。”陆盛景说,“也可以不洗干净,带点土味的好吃。”
“……哦。”席卷应了声,见识了真正的兔子,这只兔子果然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