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声音平和,他人居然没事。
“我到了,你在哪儿?”席卷有些烦的靠向车窗,半降的玻璃切开城市的灯火阑珊,将她的侧脸剪影至于顶层。
美景层峦的叠,夜风不起,姑娘倔强而明艳。
陆盛景有些意外:“花店旁的广场,我坐在长椅上。”
从席卷工作的医院到这儿,这么快过来,在遵守交通规则的前提下,陆太太应该是顶着限速临界值过来。
“跑那儿干什么?”席卷烦躁的偏头看向广场。
被陆太太主动接的陆先生淡淡一笑,温温的说:“背风。”
他怕风吹?
也是,追女孩儿的时候抱束花都要助理帮忙,能不怕风吹雨打么这个人?
席卷有一瞬的无语,“……”单手转动方向盘慢慢找过去,余光关注着藏有陆大少的广场。
夜风轻轻起了一度,卷起姑娘腮边的一缕头发在发尾打弯弯。
对方唇齿间苦恼的“嘶”了声:“风来了,我先挂了。”
“什么风来了你挂……”席卷瞬间僵愣住,恨不得探身拽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
话刚说半句,他把电话掐了,“风要把你送上天么?”
陆少这是要上天的节奏,老婆来接不着急,风来了他立刻挂电话。
怕他老婆听到他和风姑娘私通么?
“你个大爷的陆盛景,玩儿你老婆是不是?”席卷没想到接个人这么烦。
广场现时没什么人,前方椅子上只坐着一个穿风衣的人,看不出年龄性别,只辨得出是个成年人,衣领中二的立起来护住脖子。
通常这类人在路人视角下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神经病”。
席卷的眼神从“神经病”身上挪开,陆盛景的气质扒光了扔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她很有信心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他。
况且,这儿的“人海”也就三四号人。
再而,姑娘好歹是他老婆。
“……”然而,绕了广场半周没看到气质绝尘的陆少,席卷找人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艹。”那张椅子,背风。那个背影,神经病。
席美人垮着脸把车倒回“神经病”周围,手探出窗外确定此刻没有风且温度些高后,面无表情的开门下车。
绕到那人前面。
那人埋着头,拉高风衣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姑娘的影子一步步占满他的身。
陆盛景埋头但不低头,看到鞋子后抬起脸看向她。
席卷不温不火,觉得挺热,觉得他捡了个孩子或者迷晕的泰迪:“陆总,晚好。”
陆盛景眼尾极浅的氤起一弯笑:“挺担心我?”
“提心吊胆冲过来,”席卷未加掩饰,说:“担心你中暑。”
“谢谢,”陆盛景起身,笑得让她看不见:“我很健康。”
男人高大的影子很快把姑娘拢住,看他都需要抬起头,他朝她正面贴了贴。
“卷卷,送给你。”温柔而软的声音填满两人之间的狭窄空隙,陆盛景把风衣里的花束送给她。
是一束完美的蒲公英。
每颗圆状的花球高低有序的精修排列,花柄健康且长,花球没有掉落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