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马车正缓缓行驶,像一条蠕动的蜿蜒长龙,老伯也坐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准备驱车前往。
马车走的慢,但总算有了前进的趋势。
白送从未上过雁鸣山,此刻正掀开帘子看的兴致勃勃。
入了秋的雁鸣山分外好看,草尖和树叶带着些枯黄,但总体还是绿色,随着轻风微微摆动。
晴空万里,阳光并不灼人,反而带着些温柔和试探,小心翼翼的落到了草丛中。
白送大大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由得赞叹道,“在闹市中待的久了,这才发现山中的景色才是一绝。”
赶车的老伯哈哈一笑,“姑娘,你这是新鲜感,要是一直待在山上指定受不了,你忘了刚才无聊的时候啦,你碎碎念磨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也就那位公子能忍得了你。”
白送一想,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好意思道,“您说的对,待的久了人怕是都难以忍受,不过偶尔来散散心也不错。”
老伯点头道,“可山上的那些秃驴却忍得了,尤其是方丈镜虚,从孩童时期便在雁鸣山上当和尚,如今已有六十年啦!”
“从未下过山?”
“从未!”老伯说的斩钉截铁,又“驾”了一声,马车跟上了前方的车辆。
这样的人也着实令人敬佩,白送不由得想见一见镜虚方丈。
老伯赶上了前方的马车,又继续道,“听说那镜虚方丈的母亲是大乾国人,父亲则是永脉国人,生下来也随了永脉国人听力差的缺点,不过还是凭聪慧成了慈陀寺的方丈。”
老伯很健谈,一路上说了一堆自认为是慈陀寺的奇闻异事,其实也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俗事。
不过白送听得认真,老伯说的更加开心。
“前两天慈陀寺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臭气熏天,每天坐在寺庙门前晒太阳,问他话又不说,只知道是个可怜人,说不定你们去了便会见到,记得离得远一些。”
“谢谢老伯提醒。”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慈陀寺门前,寺门被几十辆马车围住,都是来拜见然亭大师的人。
老伯将马车停在最外围,白送让他再次等候,便下了车去观望。
“北慕,怎么没有一个人?”慈陀寺门前只有众多马车,除此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老伯说的那个奇怪的人。
“可能是我们来迟了。”北慕看着寺门紧闭,于是说道。
“那罢了,我们四处转转。”白送早就沉迷于雁鸣山的景色之中,见不见然亭大师也不在乎。
“等等,慈陀寺应该有侧门。”
北慕率先走在前面,走了大概一百多米,果然有一个敞开的小木门,木门前有一清秀的小和尚正坐在门槛上编花环。
“请问这里现在还可以进去吗?”北慕问道。
小和尚抬头看了一眼,并未言语,而是站起来让开了一条路。
“多谢。”北慕行了一礼,拉着白送快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