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倾反倒不着急。
并未主动地凑近去瞧。
“这人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如此冷眼旁观呢?”
“既然诸位有这等善心,那不如去请个大夫?”凤如倾突然扬声道。
这围观的人听到马车内传来的清冷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这人可是倒在你的马车前头的。”有人扬声道。
“是啊。”另一个人附和道,“还真是冷血啊。”
“我与她并不相识,更何况我已经报官了,诸位也是见证不是?”凤如倾又道,“可不能走,待会要与我一同去京兆府的。”
“这……”有人一听,立马散了。
很快,京兆府便派人过来。
不过,凤如倾也让琅芙顺带着请了个大夫过来。
那大夫此时已经检查过了,她身上并未有任何的损伤,这血是沾染上的。
大夫说罢之后,围观的人顿时闭嘴了。
而这女子只是吓晕了过去。
大夫用了些东西让这女子醒了过来。
凤如倾便看向衙役,“这女子突然倒在了马车前,我也不知晓她到底是何来历,不敢上前,倒也请了大夫,连忙派人去报官,既然差爷已经到了,便将她带走吧。”
“有劳凤小姐了。”那捕头对凤如倾是很熟悉的,连忙拱手。
凤如倾轻轻点头,那女子却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那女子突然拽着她的裙摆。
凤如倾却一个侧身,直接避开了。
她低头看向这女子,“我不认识你。”
“奴婢是陈姨娘跟前的。”她哭着道。
“哦。”凤如倾淡淡道,“你若真的有何冤屈,便直接去京兆府说就是了。”
她说罢,便漠然地转身上了马车。
捕头见状,便明白了,当即便带着那女子走了。
凤如倾坐在马车内,淡淡道,“当真将我当成傻子了?”
琅影冷哼道,“也不知晓这是什么伎俩?”
“苦肉计?”琅芙淡淡道,“还真是找错人了。”
“就是。”琅影附和道。
凤如倾懒得理会,便径自回了府上。
这不,陈姨娘已经在角门处等着她。
凤如倾下了马车,行至角门处,看向陈姨娘,“我适才半路上瞧见了你跟前的丫头,便是上回冲撞我的,倒是巧了,这会子又来冲撞我,我瞧着她满身是血,便在我面前晕了,我原先也没有认出来,便命人报官,她如今在京兆府。”
“多谢大小姐。”陈姨娘敛眸,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与慌张。
凤如倾便越过陈姨娘,回去了。
陈姨娘只是目送着她离去,双眸闪过一抹看不出来的幽深。
又过了一会,便见二老爷回来。
陈姨娘只是在那静静地等着。
二老爷见她站在冷风处,连忙下来,行至她的面前,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晚风大。”二老爷看向她,“为何在这待着?”
“妾身跟前的丫头出事了。”陈姨娘敛眸,“今儿个不知何故,说家里头出了事儿,便领了对牌出府去了,适才,大小姐回来,说半道上碰上了那丫头,满身是血地晕倒在了她的马车前,她当时并未认出来,便报官了。”
“报官?”二老爷一愣,不过仔细想想,却也觉得合理。
毕竟,依着凤如倾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多管闲事的。
他看向陈姨娘,“你想让我出面去京兆府领人?”
“妾身想知晓她到底怎么了?”陈姨娘无奈道,“总归她是跟在妾身身边的,若真的有事儿,到时候也少不得让妾身前去。”
“好。”二老爷直接答应了。
陈姨娘连忙福身,“终究是妾身惹的事儿。”
“这与你何干呢?”二老爷握紧她冰凉的手,“这外头太冷,你身子弱,还是先回去吧。”
“是。”陈姨娘敛眸。
二老爷目送着陈姨娘回去,才又转身上了马车,前往京兆府。
凤立宸瞧着自己的父亲对这陈姨娘如此态度,终究有些愤愤不平。
他随即便去了于氏那。
于氏见他脸色不好,便笑着道,“这是怎么了?”
“母亲,父亲对那陈姨娘太顺从了。”凤立宸忍不住道。
“往后,你对苍大小姐也该如此。”于氏看向他。
“那是自然。”凤立宸直言道,“大伯教导儿子,要对自己的夫人体贴疼爱,万不能始乱终弃。”
“我并非是你父亲中意的。”于氏又道,“所以,你如果真的中意苍大小姐,日后能够与她白头到老,我便欣慰了。”
“母亲……”凤立宸看向于氏,“您为何如此看得开?”
“对于我来说,这便是我的命。”于氏轻声道,“只要你日后安然无恙,平安幸福,我便足以。”
“母亲。”凤立宸朝着于氏恭敬地一礼,“儿子定然不会让母亲失望。”
“好。”于氏满意地点头。
凤立宸这才起身离去。
于氏笑吟吟地看着凤立宸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依旧,她当真是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