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卓走后，徐德胜与木学义才感到那压在身上的一座巨山消失了，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汗流浃背。

徐德胜擦拭额头汗珠，吞咽口水，道：“木老，沈怡瑶……是封天战神大人的妹妹。我早些年就听到过传闻，十大家族之一的凌家少爷凌飞扬玩死过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名字好像就叫沈怡瑶。”

像是被掀开记录本一样，木学义也想起来了，他立刻瞪大眼睛，“那岂不是说，封天战神大人还要杀上凌家去。这泉海市凌家只是一个分支，帝都凌家才是本族，那可是跟战部那些长老级别关系密切的人。”

“封天战神就算权势滔天，可直接灭了凌家的话，帝都凌家不乐意，那战部长老也不乐意，那可真是要变天啊。”

徐德胜唏嘘不已，“可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也会灭了凌家的。”

“嗯？为什么？”木学义问。

徐德胜压低声音，道：“难道木老忘了吗？几年前，凌家传出一个消息，有位女孩纠缠凌飞扬，主动勾引，主动献身，完了要讹一大笔钱，凌飞扬不答应，结果从高楼落下摔死了。”

“据说凌飞扬觉得丢脸，很气愤，把这女孩的尸体砍成了肉酱喂了狗，把尸骨随便埋在了一个山上，并在山上那坟包处，用油漆写了四个字，贱人该死。”

“这还不算完，甚至派了人守在那坟包附近，让手下经常去羞辱亡灵，只要谁敢去祭拜就暴打一顿。据说在凌飞扬的命令下，那些手下隔三差五就要把那尸骨挖出来鞭打……”

言语至此，木学义听不下去了，赶紧拦下。

“别说了，这凌飞扬这么狠的吗？一个女孩……”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女孩，就是沈怡瑶！”

徐德胜道：“是的！凌飞扬不仅用残忍手段玩死了沈怡瑶，还玷污沈怡瑶的名节，颠倒黑白就算了，更是羞辱沈怡瑶的尸体，让沈怡瑶就算死了，也不瞑目。”

木学义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明白了。

“凌飞扬怕自己受到别人的谴责，所以才编造出这么个谎言，说别的女人勾引他……卧槽，这混蛋罪该万死啊。做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

徐德胜点点头，看向沈卓离开的方向，道：“封天战神大人要大开杀戒，凌家，要完了！”

……

车上。

叶无道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手下发来的信息。

“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真的好巧啊。根据手下调查得知，这潘子墨居然是把沈怡瑶推荐给凌飞扬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沈怡瑶之所以会遇难，跟这潘子墨真的脱不了关系。”

沈卓闻言，深吸口气，道：“这是妹妹想让我帮她报仇，快了，很快了，马上就能报仇了，明天的忌日，我会用这些人的人头祭奠我妹妹。”

叶无道点头，很能理解沈卓的心情。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问：“大人，其实可以看出，虽然这些人都该死，可真正害死您妹妹的人是凌飞扬，您为何不直接杀了凌飞扬。”

沈卓双手交叉，道：“无道，你知道什么样的死，才是最折磨人的吗？”

叶无道：“那必然是生不如死。”

沈卓点头，道：“我一个个的杀上去，凌飞扬知道事情是针对他去的，他每天都会活在恐惧之中，担惊受怕。当他看着一个个跟我妹妹有关的势力和人都惨死时，他也会惊恐。”

说到这，他看了看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

“今天晚上，对他来说，会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