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

他刚刚还说让沈卓掂量身份，可现在，沈卓的身份是封天战神，他立刻就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他也依稀记得自己说沈怡瑶是个身份低微的下等人不止一次两次了，今天他才得知，原来沈怡瑶并不是什么身份低微的下等人，而是那举国之下第一人封天战神的妹妹！

自是，身份尊贵。

咚咚咚。

他立刻跪着磕头，满脸都是惊恐与懊悔，“我错了，战神大人我错了，刚才我都是放狗屁，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刚才有多狂妄，现在他就有多懊悔，要早知道眼前这人是封天战神，他早就下跪求饶了，哪里还会说那么多废话。

现在他想想自己说的话，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悔的肠子都青了。

沈卓不愿多说，这种事情过后的道歉，他听的多了，大多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而道歉，并不是真的悔过，对他来说也就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于是，他迈步向山上走去，哪儿有他那可怜的妹妹。

小月牙见了，看了一眼叶无道，想询问一下怎么处理，而叶无道也耸肩，表示不清楚。

于是，小月牙开口问道：“大人，此人怎么处置？”

秦力闻言，磕的更用力了，“战神大人，我真的错了，我保证，马上回去就写一篇认错书，并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我收钱了，我当时还是个小人物，我没钱，我需要钱，我才收了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饶命啊。”

沈卓站在众人之上的台阶处，开口，道：“写下认错书，砍头，祭我妹妹。不写，杀你全家！”

秦力：“……”

他已然是知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认错书，他不敢不写，他死，但不愿意连累家人一起死。

他也知道，这位以杀戮名满天下的无冕之王，要灭他全家，太简单了。

此时的他，懊悔到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看起来好像很悲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月牙摇头说了一句，便立刻按照沈卓所说的来办。

没多久，半山腰上，沈卓回身望着山下的风景，突然有所感慨，道：“无道，犯过错的人，真的会知错吗？”

叶无道扛着沈怡瑶的墓碑，眼中有悲凉闪过，道：“就目前遇到的这些人而言，都不是真的知错，只是惧怕大人您的身份和权威，不得已才认错。都是见了棺材，才掉泪。”

沈卓幽幽叹气，道：“人们总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似乎那些犯了错的人，只要磕头认了错，就觉得自己能被饶恕。可是，那些被伤害过，留下致命伤痕的无辜人，心里又有多少愤恨难平。”

叶无道不知沈卓为何会忽然说起这样的事情，但他跟在沈卓身边很长时间，敏锐的感觉到，沈卓或许有些心事。

“您不用考虑这么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

沈卓点点头，他只是忽然有感而发，没有别的意思。

这些人总是见了棺材才掉泪，并没有人悔恨自己做过的错事，这更令他心里的杀意沸腾，若不杀个干干净净，他只会意难平。

“让天诛做好准备，听我号令，踏平凌家。”

叶无道点头，道：“好。”

其实对沈卓这种级别的人物来说，想要灭了凌家，真的就是一句话。

若非沈卓想亲自给妹妹沈怡瑶报仇，灭凌家，灭谭家，根本就不用自己亲自出面。

只是，妹妹沈怡瑶被人残忍杀害，他不亲自出面，余生，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