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燧发手枪不是朱瞻基第一次用了,可这玩意儿跟后世的手枪安全性完全不能比。
尽管是系统奖励的。
可系统给的又不保证不会炸膛。
朱瞻基在前世就听说过,外国很多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就死在自己手中这些枪支的炸膛上。
所以他是能不使就不使。
毕竟他还是比较惜命的。
别养生养到最后,被这玩意儿摆了一道。
而随着那纪纲整个人倒在地上,整张脸上都满是血迹烂肉,死的不能再死的模样被众人看到时。
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就是朱棣、朱高煦以及朱高燧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也都是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朱瞻基手中的那个小玩意儿。
这什么东西?
这么点的小东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朱瞻基在看到那纪纲已经倒在地上后,瞧着手中还在冒着烟的燧发手枪,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玩这东西,就跟玩命似的。
因为它跟这个时代大明朝的火器是一个原理的,都是直接在枪管内火药爆炸,然后引发冲力,再将前面的铅弹给炸出去。
危险性可想而知。
相反,现代那些安全性很高的枪支,那都是在子弹内部引燃火药,利用枪管的限制性,促使它朝着枪口发射。
两者之间就安全性上有着天差地别的分别。
毕竟在枪管内爆炸,作用力最初是朝着四周发散的。
不过,在场的众人却压根不知道朱瞻基此刻的心思,那些武将,都一门心思的瞅着朱瞻基手中那个小玩意儿。
毕竟他们在看到朱瞻基扣动扳机的时候,可没有像大明朝的火器一样,有任何点燃的动作。
这就让这小玩意儿和大明朝的火器有了非常大的区别。
一时间,以那朱高煦为首,纷纷朝着朱瞻基围了过来。
压根没有人去理会那躺在地上的纪纲。
“大侄子,这玩意儿是怎么打出去弹药的?来,借给二叔玩玩。”
“长孙殿下,这东西,能借臣瞧瞧吗”
“”
其实又何止是他们,这整个奉天殿的朝堂上,如果说谁对这玩意儿最感兴趣,自然是那龙台之上的朱棣了。
身为大明朝的‘征北大将军’,他之所以可以屡屡获胜,靠的正是大明朝成建制的火器部队。
可是,这些火器部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雨天无法使用。
总不能你在用火器的时候,还得配一个人给你打伞吧
已经在原有持枪之人的身边配了一个装填火药的人了,再搞一个打伞的
然而,在瞧见朱瞻基那小子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而自己别说枪了,人都看不见。
总不至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己也挤进去瞧吧?
一时间,朱棣顿时眉头一皱,道:“都在干什么呢!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们这些人的私府!”
随着老爷子的一声喊,朱瞻基身边的那些武将们纷纷退了回去。
可即便如此,那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也是对朱瞻基手中的这么个小玩意儿兴趣十足,恋恋不舍的瞧着。
毕竟,明军装备的都是火铳,属于火门枪的范畴。
其枪支的精良程度比之火绳枪都不如。
更何况是朱瞻基手中的燧发枪。
而随着整个朝堂之上渐渐安静下来,那站在龙台之上的朱棣尽管也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去撇一眼朱瞻基手中的燧发枪,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纪纲胆大妄为,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动了杀心,死不足惜。”
“来人,将其尸首抬到城外山中喂了狼。”
“另外,将这赵濉也一并带下去,你不是想救你那两个儿子吗,好,朕送你们父子团聚。”
说着,朱棣的目光又看向了此番而来的三人中,唯一剩下的解缙。
朱棣皱着眉头看向解缙,问道:“你与那纪纲一同过来,是有什么话对朕说吗?”
听着朱棣的问话,以及这朝堂之上群臣们的注视,解缙的脸色顿时胀红。
本想跟着他们来对付长孙朱瞻基,在他们扳倒朱瞻基的时候再提起自己之前被赶回家的事情,以此来为自己平反。
却不曾想,这赵濉和纪纲统统都完了。
而在等待了片刻后,见这解缙一句话也没说,朱棣当即便厌恶的一挥手,道:“扔出去,打五十大板,流放边疆!”
朱棣此话一出,解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绝望之色。
众人瞧着这位曾经的内阁首辅,本该前途不可限的他,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不由的唏嘘感慨。
不过,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时。
那龙台之上站着的朱棣,却突然看向场中的朱瞻基,说道:“此三人虽都有罪,可他们刚刚所提的罪证却属实,朱瞻基,朕问你,你可有什么话说?!”
听到老爷子的突然发难,朱瞻基顿时一瞪眼。
可只是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以老爷子的脾气,这是准备趁火打劫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哪里能让他如愿。
如今跑也跑不了了,这要是再让他给自己随便挂个什么名头,自己冤不冤。
更何况,老爷子肚子里铁定没憋什么好屁,就等着事后收拾自己呢。
想到这里,朱瞻基赶忙说道:“皇上,孙儿自然有话说。”
“那些所谓罪证,都是那纪纲、解缙、赵濉三人诬陷孙儿的!”
闻言,老爷子便问道:“诬陷?朕怎么没有听出他们诬陷你?那你说,那些罪证是怎么回事?抄家所得的财物,你私自瞒报了七成,那给朝廷的折子可是有你署名,这总不至于是他们诬陷吧?”
朱瞻基当即说道:“皇上,孙儿早对那纪纲产生了怀疑,之所以故意截留那银子,就是为了引诱那纪纲出手,否则孙儿怎么将其就地正法。还有那赵濉,若没有此事,像他这种坏了歹毒心思的人,又怎么能自己冒出来。”
反正人都死了,这话还不是随便说嘛。
听着朱瞻基的话,朱棣倒是没有质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又是监国长孙,这点朕倒是可以理解,不过,那些银子到底是朝廷抄家所得,本该归入国库,朕问你,银子呢?”
朱瞻基没有多想,疑惑的说道:“皇上,刚刚那纪纲不是说了吗,是在城中的一处私宅内。”
闻言,朱棣顿时便转头看向了樊忠,问道:“派出去的人查到了吗?”
听着朱棣的问话,樊忠突然愣住了。
刚刚在手下人去查明后,自己就偷偷的跟皇上说了啊。。。。
现在又问,是什么意思?
正当樊忠疑惑时,朱棣追问道:“查到了没有!”
樊忠赶忙回话,可还是有些犹豫:“查”
这刚说了一个字,便瞧见了那朱棣皱起的眉头。
见此,樊忠就是为人再古板,也该知道自家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他古板木讷,又不是傻。
话锋一变,斩钉截铁道:“回皇上,臣没查到!”
闻言,老爷子朱棣顿时笑了起来。
而朱瞻基则瞪着眼看向那樊忠。
面对朱瞻基注视,樊忠也是心虚的避开了。
“臭小子,朕再问你一遍,那些银子呢?”
朱瞻基顿时梗着脖子说道:“孙儿不知道!”
可朱棣却道:“你不知道?朕却知道!听说你花耗了不少银子,给朝廷在那京郊之处搞出一个水库和水渠来,致使朝廷几十万亩的旱田变为了种植水稻的上好良田,做得不错”
“不过,朕虽然体谅你对朝廷的这份公心,但这些银子毕竟是朝廷国库之银,那些水库和水渠,也应当充入朝廷国库之内。”
不顾朱瞻基憋屈的目光,朱棣一眼便瞧上了他手中的那支燧发枪,说道:“你手中那个玩意儿看起来十分精良,想来也是花费不少,可你哪来的银子购置,想必也是用的那些抄家之银吧?”
“来人,将那玩意儿给朕呈上来。另外,命人预备轿撵,朕要亲自去查收朝廷公物!”
听着老爷子的这些话,还有那樊忠过来夺走的燧发手枪,朱瞻基简直气炸了。
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哪有这么玩的!
这踏马分明就是在抢劫!
相比于此时正一脸乐呵的瞧着自家儿子被老爷子收拾的朱高炽,他身边的朱高煦却眼珠子死死盯着被老爷子拿过去的燧发手枪
朱高煦很清楚,这玩意儿一旦到了老爷子的手里,自己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随着老爷子在拿过那燧发手枪摆弄了两下后,顿时乐呵的满脸笑意。
这一出虽然闹的厉害,可这收获还是不错的。
有了这玩意儿,让那朝廷里的工匠们照着打造,说不定就能给朝廷搞一个新式武器出来。
如此一来,自己这次前往北边的大战就把握更大了。
想着这些,朱棣那心里头是高兴啊
片刻后。
被朱棣命去准备轿撵的赵公公也回来了。
“禀皇上,轿撵都已经备好了。”
闻言,朱棣收起把玩那火枪的目光,抬起头得意的对这满朝文武说道:“诸位,既然大家都在,那正好,诸位也给朕做个见证,莫说是朕这个做爷爷,私自侵占长孙的财物。”
“走吧,一同去瞧瞧那水库。”
听着朱棣的话,这满朝的文武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瞧出了这朱棣与自己那大孙子之间斗心眼的事情。
憋笑的同时,心里对那所谓的水库,以及可以将几十万亩旱地化为良田的水渠也十分好奇。
尤其是那些文臣们。
他们可太清楚这几十万亩代表了什么。
尤其是那夏元吉,听到国库将再增加几十万亩的良田充公时,心里头那是一个高兴啊
“微臣遵命!”
随着众臣叩拜后,所有人便都朝着那水库水渠所在而去。
唯独朱瞻基,气的直哆嗦。
这一出,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时间,不由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亲弟弟朱瞻墉,咬着牙问道:“是不是你小子告的密?”
瞧着自己大哥要吃人的表情,朱瞻墉立马便瞪着眼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哥,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本来还在矿区呢,结果那东厂的黄俨便找过来了,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被带回去后,就被老爷子骂了一通,晚上为了防止我给你传话,把我扔在了宫中关了一晚上,这一晚上连个火盆都不给,你弟弟我冻了一晚上!”
见这小子如此表情,朱瞻基不由的皱眉。
不是这小子告的密,那是谁?
这好好的计策
想着这些,朱瞻基也是烦躁的不行。
事已至此,再想那么多也没用。
不过,朱瞻基还是赶忙对着身边的朱瞻墉问道:“对了,老爷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你小子没腿软全说了吧?”
听着朱瞻基的话,朱瞻墉赶忙说道:“那黄俨黄公公就是找我的时候路过瞧见了一些,老爷子问我的时候我也只说了水渠和水库的事情,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想必是并不知道其它的。”
闻言,朱瞻基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只是水渠和水库,那还算能够接受。
损失并不是太大。
想到这里,朱瞻基赶忙嘱咐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小子机灵一点,别把家底都抖搂出来。”
对此,朱瞻基赶忙回道:“放心吧,大哥,昨天老爷子问了一晚上我都没说。”
朱瞻基点点头,也不再跟他废话,赶忙便追了上去。
那地方藏的宝贝太多,不能让老爷子都给搞走了。
京城之外。
在一众护卫开道,百官随行的队伍中。
朱瞻基骑着马,紧紧跟在老爷子的龙撵边上。
见四下无人,老爷子朱棣此时也不装了,笑看着一旁的大孙子,问道:“臭小子,你打的如意算盘不错啊,想跑?”
闻言,朱瞻基尴尬的一笑,道:“爷爷,您这说的哪里话,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孙儿跑,往哪儿跑啊?”
见朱瞻基死不承认,朱棣却说道:“你要是不想跑,你抓了那么多官员做什么?你真当爷爷坐在那龙椅上是睁眼瞎吗?”
面对老爷子的话,朱瞻基也只能是陪着笑,说道:“爷爷,您看您,说的什么话,孙儿做这些,可都是为了您着想。”
老爷子听到这话,还真来了兴趣:“为朕好?来,你小子继续说,让爷爷听听你怎么编。”
“爷爷,这可不是编,爷爷之前故意在乾清宫里教训我爹和我二叔三叔他们,为的什么,不就是想打仗了,我爹不给钱吗?您再想想,孙儿这次抄了六百多位官员的府邸,查抄了多少银子?”
“还有那纪纲,您之前怕是没有看那折子里的清单吧?光那纪纲府里的查抄的银子,就足够咱大明朝十万军队的三个月的花耗了。再加上那些官员的,只要爷爷您这次速战速决,这银子不就有了吗,还需要您看我爹的脸色?”
听到朱瞻基的话,朱棣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之前那纪纲贪污的清单,他也没有看,直接便扔到了一旁。
如今听这小子这么说,朱棣还真挺意外的。
不过,在惊喜之余,朱棣瞧了眼朱瞻基那小子,却疑惑的说道:“你小子,不会是故意弄够这些银子,想撵你爷爷去北边吧?”
朱瞻基心中一惊,赶忙陪笑道:“爷爷,您看您,这是孙儿的一片孝心!”
见此,朱棣倒也没再追究什么,只是躺在那龙撵之上,说道:“你小子这次做的不错,给爷爷解决了一大难题,你放心,这次爷爷出征,一定带着你小子去见见世面。”
听到老爷子这话,朱瞻基顿时傻了眼。
“爷爷,这就不必了吧?您不是让孙儿勤加处政吗?孙儿在京城里,替您看好朝廷不是更好吗?”
可老爷子朱棣却压根不理他这些,说道:“处政自然是要处政的,可这当皇上的,没打过仗,那还算咱老朱家的人吗?”
朱瞻基在心里头无奈的同时,也是暗骂了一句老王八蛋。
这一群人,整整走了两三个时辰,直到那朱瞻基都跑到了后面的轿子里去吃午膳和睡觉,这一条长龙般的队伍才抵达了那黄俨所查到的水库之处。
站在那水库的高坡之上,这朝廷的文武百官们环视周遭,瞧着这四周的土地都被那一道道的水渠所包围时,才终于相信了朱棣的话。
还有这水库,这么多的蓄水量,完全可以为西面那些低矮的土地供给水源。
在那四通八达的水渠作用下,周围这几十万亩的土地,可不就成了那水资源丰富的水稻种植田了吗?
只需要派些人手将其中的荒地开垦,转眼便是几十万亩可以随时种植的良田。
大明朝这么多的土地,之所以还会在缺粮食的情况下还开垦不出很多的耕地,本质的原因就是很多地方光开垦出来是没有用的。
没有水,或许距离水源太远,根本没有任何开垦的必要。
尤其是这南方,长江流域。
因为季候的原因,小麦的种植产量十分的低。
唯独这水稻的产量最高。
可偏偏种植水稻,水是很重要的一环。
看着如此壮观,震撼人心的一幕,那些个朝堂上原本对朱瞻基莽撞行为还颇有微词的文臣们,如今也不得不叹服这位长孙殿下的大手笔。
光是这水库水渠的构想,就绝不是他们这些朝臣们敢想出来的。
一出手,便是几十万亩的良田,这要解决多少百姓的粮食问题!
就当众人纷纷围在朱瞻基这位长孙殿下身边感叹之际,一旁的老爷子朱棣,却突然指着远处,对身边的朱瞻基问道:“臭小子,那里是干什么的?”
听到老爷子的问话,朱瞻基与一旁的朱瞻墉皆是脸色一变,可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互相对视一眼,对着老爷子忽悠起来。
“爷爷,您说什么?那儿?孙儿也瞧不清楚啊,那是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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