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一个个的离开皇宫返回到了各自的府上。
可这回是回去了,哪里能睡的着。
太子府的书房内,太子朱高炽一个人双手揣在袖袍中,来回的走动着。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着:“要不,是老二干的?”
一如之前那次刺杀一样,这好生生的大内皇宫,什么人能有这本事,带着火器入宫。
这得多大的本事,能让那些搜查的护卫们顶着泼天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关键还是外邦的人。
一时之间,朱高炽还真想不明白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又嘀咕了:“要不就是老三.....他管着御林军,有这本事,也说得通。”
可仔细想想老三平日里的为人和性格,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当这太子睡不着觉思考这件事的同时,那从皇宫之中离开后的赵王和汉王,又凑到了那汉王府的密室之中。
随着那汉王缓步而来,背对着汉王的赵王朱高燧突然一个转身,便朝着那老二的腹部硬生生的打了一拳。
就当老二突然被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吃痛之时,老三朱高燧却恶狠狠的指着老二喊道:“你干什么不说!”
“你想害死我啊!你明明知道那御林军是我在管着!”
说着,还来到老二的面前,弯着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你猪脑子啊!”
可就当老三刚一转身,那弯腰抱着肚子的老二朱高煦,却突然一个背摔,将那老三给摔在了地上:“我姥姥也是你姥姥!”
正要一拳打上去时,最终还是停住了手,面对那老三咬着牙的模样,将他一推,随后坐在了地上。
而老三也起身后坐在地上,两兄弟生着气,谁也不说话。
直到那老二朱高煦稍微缓了缓后,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我干的,你信不信?”
可老三朱高燧却干脆说道:“你跟老爷子说去,我是不信!”
闻言,朱高煦顿时喊道:“你们不信,他就更不会信了!”
“我现在就差在脑门上刻着造反俩字。”
听着这话,老三朱高燧缓缓转身,盯着老二异常郑重的说道:“你给我交个底,到底是不是你!”
老二朱高煦顿时皱着眉头,瞧着老三朱高燧说道:“你觉得我真这么傻?我非得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我要杀人,我杀老大岂不是更加方便?我这么做,岂不是帮他上位?不说老爷子没有死,就是真的死了,那也是他那位太子爷灵前继位,我能捞的着半点好处吗?!”
听着老二的话,朱高燧冷静下来后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便直接起身,说道:“最好是这样!”
说完,离开了汉王府。
而在另外一边的太子府内,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这么发愁过的朱瞻基,此刻也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怎么回事呢?”
“枪是一样的,这没什么问题。”
“可为什么不是我那一把呢?”
就算有人仿制,那燧发式的发射方式要是这么容易被仿制,这时代也不会还没有这种枪支了,自己也不会让兵工厂的人去研究什么火绳枪了。
如果不谈那种特别离谱可能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刺客用的那把火枪就是自己被老爷子给弄走那把。
可老爷子为什么说不是,又或者说,老爷子为什么不承认呢?
如果说老爷子是故意说谎,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老爷子也不知道那把火枪是目前造不出来的。
他估计还以为自己能造出第一把,就能造出第二把,却不知那火枪是系统奖励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说的通。
可是,关键他实在想不出,老爷子为何要故意骗他。
就为了往自己这大孙子的身上泼脏水?
这不是没事闲得慌吗?
还有,如果那把火枪就是自己那把,老爷子又为什么会帮着那些刺客说谎呢?
还有那些刺客,没事就算刺杀,为何非要带着他那把火枪?
如果是以刺杀成功为目的的话,弩箭,下毒,用刀,用剑,哪个不行?
偏偏要冒着风险,在刺杀成功之前,先偷走自己的那把火枪,这样做不是徒增风险吗?
万一被人发现,就算没有抓到他们,那也是会警觉的,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朱瞻基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在听到脑海中系统提示睡觉的信息后,也就干脆不再多想,埋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
依旧是那太子府的书房之中。
朱瞻基那老娘太子妃,带着笑来到了那一夜未眠的太子爷朱高炽面前,瞧着自己那夫君正跟个小孩儿似的,一边呆呆的摆弄着桌面上的纸,一边思考着问题的模样。
推了推他的胳膊,说道:“喂,听说了吗?”
面对朱高炽疑惑的目光,太子妃顿时跟个小孩儿似的,高兴激动的说道:“老二不让出门了!”
“我还听说啊,那老二在家里发牢骚呢,说老爷子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后。”
听着自己这夫人的话,朱高炽顿时笑道:“你那个耳朵啊,就该长在脑袋顶上,什么你都听得到。”
可面对自己夫君的话,太子妃这次却不生气,撅了撅嘴,还挺高兴的。
而太子朱高炽这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老二还有精气神在家里骂街?我连骂街都没法骂。”
说着,将面前那一个字都没写的折子给身边的夫人瞧了眼,然后往那桌子上一扔,说道:“这不是,老爷子让我写折子给他,说分析一下这事是谁干的,怎么实施的。”
“你说,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呢吗?”
“我要是写的好呢,老爷子就会问了,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说完,看着身边的太子妃双手一摊。
然后继续说道:“我要是写的不好呢,老爷子还会说,你这不是挑事吗?你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呢嘛。”
说完,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一旁的太子妃在听了这话后,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可转念便又说道:“那你说说,你好好分析分析,这事儿是谁干的?”
见自己这夫人说了半天还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朱高炽一瘪嘴,指着自己夫人的脸便说道:“你干的!”
说完,也不再理她。
可就在这时,门外的宫女赶忙跑了进来,对着里面的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说道:“奴婢见过太子爷,太子妃,宫里来人了。”
听着这话,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顿时脸色一变。
虽然还不知道那旨意是什么内容,太子朱高炽便直接说道:“你瞧瞧,你瞧瞧,刚刚还笑话人家老二呢,现在就轮到咱们了吧。”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太子妃。
听着太子朱高炽的话,那太子妃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委屈和慌张。
随着他们二人走了出去,迎面便看到了那赵公公正带着一批锦衣卫来到了院中。
还不等朱高炽主动问什么,那赵公公便率先开口道:“太子爷,长孙殿下呢?”
听到这话,朱高炽没想到还有自家那小子的事,便转头看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闻言,赶忙说道:“应该还没起呢。”
见此,那赵全只能是说道:“皇上这儿有圣旨,不知可否请长孙殿下先起来接旨?”
经过赵全这么一提醒,太子妃这才恍然意识到这事,赶忙便说道:“我去叫,我去叫。”
说话间,便已经朝着自己儿子那里跑了过去。
朱瞻基那小院中,正在睡熟当中的朱瞻基,突然被人从床上给推醒。
正想说什么时,瞧见是自己老娘,不由的有些意外,自己老娘可是从来不反对自己睡觉的,在老娘的眼里,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比自己这儿子睡觉更重要了。
不由的,朱瞻基赶忙问道:“娘,您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听着自己儿子朱瞻基的询问,老娘越发的慌乱了,急的说道:“宫里来人了,还带着锦衣卫的人呢,来了不少,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之前娘刚听说汉王被老爷子给圈禁了,你说咱们家会不会也给圈禁了啊?”
把过来是为喊朱瞻基过去接旨的事情都给忘到了脑后。
瞧着老娘着急的模样,朱瞻基赶忙抱着安慰了一下,说道:“好了好了,没事,都是一家人,老爷子最多也就是出出气,还能真把咱们怎么着了吗。放心吧,没事,走,咱们去瞧瞧。”
说着,朱瞻基便赶忙起身,脸也顾不上洗了,随便提了件衣架上的衣服,套上便往外走。
一边走着,朱瞻基一边系着衣服。
来到那大院中,瞧见赵公公后,说道:“赵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那赵全赶忙回话道:“回殿下的话,皇上有旨意。”
见此,朱瞻基也不扯淡了,与老爹和老娘一同跪在了那地上,等着听旨。
“皇上有旨,即日起,免去皇长孙朱瞻基监国之职,希望长孙静思己过。太子身弱,于府中静养,太子府一应人等,带走调查。”
说完,不等朱瞻基和朱高炽接旨,那赵公公便一挥手。
身后的那些锦衣卫便纷纷朝着太子府内走进,将其中那些太子府的属官们全部带走。
瞧着这犹如抄家一般的景象,地上缓缓站起来接旨的朱瞻基,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这动静搞的有点大啊。。。。
现在已经不是仅限于自己家里闹闹了。
太子府的属官都给带走了。
老爷子这是到底想干什么呢?
就算是怀疑,也不能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就这么玩吧。
当然,要说免去了他监国的职责,这他能理解。
毕竟那枪是他的,虽然后来去了老爷子那里,可谁知道自己有没有第二把。
所以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可这怀疑自己老爹就不对劲了。
就当那赵全带着锦衣卫的人将这些太子府的属官全部带走之后,面对着朱瞻基以及太子朱高炽,拱拱手后,离去了。
而在那赵全离开之后,朱瞻基的老娘瞧着如今太子府这模样,顿时便急的要哭了。
可一旁的老爹朱高炽,却还在说:“哭什么呢哭,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哭呢。”
听着老爹朱高炽的话,老娘顿时便含泪说道:“这家都差点让人给抄没了,我不能让我哭了。”
闻言,老爹朱高炽顿时说道:“老头子这次怕是真的动了真格了,你们都小心点吧,别让抓到什么把柄,再给你们都办了。”
说完,一边朝着屋内走去,一边还说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瞧着朱高炽离开,老娘最终也只能是无助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见此,朱瞻基虽然心中也很困惑,但还是一脸微笑的对老娘说道:“娘,你就放心吧,爷爷虽然免了儿子的监国之权,但您想想啊,老爷子要是真要动手,还会留着儿子对锦衣卫的统领之权吗?还有,娘你不知道,最近儿子还领了新的差事,内库督事,从一品官衔呢。”
听到儿子朱瞻基的话,老娘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还疑惑的问道:“内库?内库是什么衙门啊?为何从未听过?”
闻言,朱瞻基顿时笑道:“这内库是新设的衙门,不过娘您别看是新设的,但这衙门可和寻常的衙门不一样,里面的官职不仅是照着六部的标准设立的,儿子这督事从一品官衔也是要比那些六部的尚书还要高一头。”
“最关键的是,内库掌管皇家财富!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听到这话,老娘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消失。
“真的!富可敌国?!”
朱瞻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如今这内库就是个空架子,但日后会富可敌国啊,更何况如今说这些都是为了哄老娘开心。
自然是她爱听什么就说什么了。
“那儿子,以后咱们府里是不是就不缺银子用了?”
听着自己老娘的话,朱瞻基顿时大笑了起来。
这老娘的脑回路,还真跟男人们的不一样。
一般男人们听到这话都是想着权力有多大,可老娘想着的却是会不会不缺银子用。
“笑什么笑,你个小兔崽子,快说,是不是?”
闻言,朱瞻基只好对自己老娘说道:“娘,咱们府里后院库房的五万两银子还不够您使的吗?您说您一天尽惦记这些银子做什么?好歹您也是堂堂的太子妃啊。”
可老娘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顿时说道:“说的好听是太子妃,宫里有个什么事都要你娘去跑腿。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就尽出力了。”
“再说那五万两银子,这府里上下这么多人,还有那朝廷里的官员,之前太子府里的属官,哪个不得赏一点,你爹那人不说往府里带银子了,还整天尽往外送,之前那个被你夺了职的解缙,你还记得不?”
“你爹还偷偷叫人给送了五十两的银子,你说说,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这么大个太子府,哪儿经得起他这么花啊?”
对于老爹给那解缙送银子的事情,他朱瞻基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去理会。
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
“还是儿子你好,还知道给娘点银子用,不然指不定哪天咱们太子府里都揭不开锅了。”
瞧见自己老娘在谈起银子的时候已经渐渐露出的笑容,朱瞻基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行了,娘,您就安生的在家里养狗玩儿吧,没银子了就跟儿子说,外边儿的事啊,您也别瞎担心,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先哭上了。”
听自己儿子说的好笑,太子妃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在将老娘逗高兴后,朱瞻基坐在自家那院子里也是皱起了眉头。
虽然那监国的差事他本来也不想干,拿掉不仅不生气,还挺高兴。
可那行刺的事情,还是让他异常的疑惑。
隐约中,总觉得是老爷子在中间搞什么。
首先那火枪不见了,老爷子没说,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因为老爷子不知道这枪只有一把。
既然老爷子那里都有问题了,再往其它方面想就没意思了。
可老爷子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夺走自己那监国的头衔
开玩笑,别夺了,老爷子要是要,张张嘴,话都不用说出口,自己就举着双手给奉上去了。
就当朱瞻基在思考着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时。
另外一边,皇宫之内。
老爷子朱棣正与那昨日刚刚从南直隶地方回来的杨士奇说着话。
“我听到个消息,是太子埋伏我!”
听着皇上朱棣的话,那恭恭敬敬站在面前的杨士奇却一边笑着,一边异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见此,老爷子朱棣当即便说道:“我知道,你当过太子府属官,但你现在是国家大臣,内阁首辅!”
闻言,杨士奇也知道躲不过去了,不由说道:“这都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有什么证据吗?”
可朱棣却压根不理会他这些问题,指着他说道:“你站在国家大臣的立场上,好好想想。”
说着,还来到那杨士奇面前的桌子上坐下,伸手在他面前掰着指头数道:“如果老二、老三,老大,都是嫡长,我立谁?”
杨士奇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太子。”
“好!”
“如果不立长,立贤,我立谁?”
杨士奇再次拱手笑道:“太子。”
“如果这个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刺杀我的是他呢?”
听着皇上这话,杨士奇再次拱手,却道:“臣,不相信。臣希望皇上也不要相信。”
闻言,朱棣差点气炸了。
老头我跟你说了半天,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跟我在这儿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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