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御医解开包扎伤口的白布,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刀伤,而且是左肩上的刀伤,顿时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荀戎眉头一皱,一脸不耐烦。
付玉楼走过去,把手轻轻放在薛御医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薛御医尽管给德妃娘娘治伤便是。”说完就提着薛御医的肩膀把他给提了起来。
薛御医晃了两下才站稳,这才从药箱里拿出药来给林香治伤口。
荀戎的眼睛就没有一刻离开过薛御医的手和林香的伤口。
薛御医在给林香处理伤口的时候,手还是在抖,其实好几次都弄疼了她,可林香还是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她清楚荀戎在宣薛御医过来给自己治伤时,对于这个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终于是给林香处理好伤口了,薛御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咚”的一声朝荀戎跪下了。
直到荀戎开口问道:“如何?”
薛御医才敢回话,道:“回皇上,德妃娘娘的伤……并未伤及筋骨,再加上之前这伤口已经上过药了,处理的还算及时……今日已经开始恢复了……明日就能结痂……再、再涂点药便……便可……”
看荀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薛御医不敢再说下去了,忙闭了嘴。
付玉楼道:“有劳薛御医了,咱家这就带薛御医走。”
薛御医听到能走,忙给荀戎磕了头就起身随付玉楼走了出去。
要是他知道付玉楼口中的“走”是什么意思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薛御医看了林香的伤口,也知道了栖梧宫的刺客就是德妃娘娘,荀戎还会让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吗?
自然得灭口。
林香看了荀戎一眼,冷冷道:“皇上,我该回去了。”
荀戎却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林香面前,问道:“你的伤口是谁给处理的?”
林香不愿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荀戎追问道:“是不是荀渊?是不是?”
林香也站了起来,注视着荀戎的眼睛,反问道:“那皇上知道我是被谁伤到的吗?”
荀戎不解,问道:“谁?难道不是栖梧宫的护卫吗?”
林香道:“皇上也没少去栖梧宫,难道不知道潘玉絮的屋子里藏了一个人吗?”
荀戎:“……那里藏了人?”
林香继续问道:“那皇上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白越!藏在潘玉絮屋里的人就是白越!我就是被他的折云剑所伤!”
林香就只差直接问荀戎:白越不是被付玉楼杀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可看荀戎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白越还活着。
听到“白越”这两个字时,荀戎先是蒙了一下,然后开始回想,然后有一刻的恍然大悟,之后又是更疑惑,满满转变为愤怒。
荀戎在屋里快步走了几圈,张口大喊道:“付玉楼!付玉楼!”
就见付玉楼推门进来了,问道:“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