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也好,这样就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这种感觉不可谓不好。
云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忽然,云楚发现了一点异样。他走近了几步,眯起眼睛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晰。
而此时场地上和围观的所有人,都并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妥。大家依旧神情专注,骑手追踪着彩球,观者连连赞叹,互相探讨。
但云楚觉得有些不对劲。叶蓁胯下的那匹马,虽然健硕迅疾,但似乎并不是很温顺,在她的缰绳之下渐渐流露出几分桀骜不驯。
这一点叶蓁也感觉到了。或者说,白央公主感觉到了。
叶蓁的骑术和球技,其实全都来自于白央公主,就像骨子里的那种肌肉记忆。如果是白央公主本尊在此,以她对马儿习性和脾气的了解,应该一早就已经发现了。
叶蓁此时才感觉到异样,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匹马虽然经过了驯化,但对于一个初次驾驭它的人来说,它仍然保留着几分野性。随着全身的肌肉慢慢跑开,马儿发觉了此时身上的这个人和平日里训练自己的人并非同一个人,于是它开始反抗。
对于一匹马来说,在战场上也许需要这种勇者无畏的野性,但击鞠用的马匹更多需要的是听从指挥。
只有听从指挥才能保持高度的灵活,缰绳的每一次勒紧或者放松,都代表着追逐彩球要立刻做出的反应动作。
稍有差池,那颗狡黠的彩球便与球杖擦身而过了。
但这匹马已经不愿意继续听从叶蓁的指令。它忽然扬起两只前蹄,摇摆着,震颤着,想要将后背上这个人扔下去,然后去恣意洒脱地迎着太阳奔跑。
叶蓁勉强抓住了缰绳,用力向前弯曲着身体,这才没有被甩飞。
而马儿已经不耐烦,它彻底脱离了叶蓁的控制,撒开四蹄自顾自向前跑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部分学子还在关注着彩球,只有云泰和不离、丹吉几个人发觉了。丹吉站在场边观看,虽然着急却是半点忙也帮不到。
云泰正要纵马前去追上叶蓁,忽然见到一人一马斜刺里穿出来,马儿高高腾空而起,稳稳落地,直奔叶蓁而去。
二哥?他什么时候来的?云泰心里掠过一丝疑问,但随即又放下心来。自己二哥的骑术他是知道的,在诸位皇子里首屈一指。他随即也策马向前,和不离一起向远处跑去。
马上的叶蓁并没有慌乱,她除了稳住身体,也试图激发脑海里白央公主的记忆,去安抚这匹撒欢的马,可惜没有奏效。
她觉得自己虽然没在害怕,但全身的骨头已经快要被颠碎了。视野里的景物和树木已经连成了模糊的一片。
“抓住我的手!”
叶蓁寻声望去,只见自己的侧后方是神色焦急的云楚,他骑在一匹马上紧紧追逐着自己,奔跑带起的强风已经吹落了他的璞头。
叶蓁右手的球杖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自己丢掉了。她用一只手紧紧攥住缰绳,将另一只手向云楚伸去。
两匹马之间仍然相差半个马身,纵使二人都用力伸出手臂,却始终无法触碰。
叶蓁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迅速地流逝。她握住缰绳的手被甩开,身体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