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笑了笑。
“知道吗?越了解你越觉你像从前的我。表面憨傻老实,实则缜密狡诈,睚眦必报。我懂你想要什么!“
“一次翻身的机会,我现在就把它放在你面前,你不要吗?~”
沉默,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风吹起地上尘埃的沙沙声。
陈月生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自己衣服,淡蓝色的工作制服套装,已经洗的微微泛白了。
全身上下缝着各种各样的补丁。尤其领口,肩头,膝盖都更是补丁落补丁。
他回想起他打零工的样子,他拾垃圾的样子,他背着两大桶水走上二十多里地回来卖的样子。
辛苦劳作换来的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许久之后,陈月生抬头望向天边的落霞平静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去的”
豪格拍拍陈月生肩膀自行离开,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的笔直的陈月生。
陈月生待镇长走后,像卸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眉头紧锁。
他就这么的坐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揉了揉脸起身。
自言自语道: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我是真没得选啊~”
陈月生的住处是一间由黄泥垒砌的土坯墙,用几块大铁皮做的屋顶的平房。
门没锁,推门而入,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迎了上来,嘴里不断的嘀咕着饿~
陈月生赶忙从系在要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三块烧饼递过去。
老头一把抓过烧饼,蹲在地上就啃。
陈月生也跟着蹲下来,看着狼吞虎咽的老头道:“一字,别这样蹲着吃,给你说了多少次你还是这样。我看你是永远改不了“!~
老头闻言抬起头,用他那皱成橘子皮的脸冲陈月生呵呵傻笑,嘴里就蹦出一个字:“饿~’’说完继续低头啃着烧饼。
‘’一字啊~我记事起就是一个人,小时候呢~靠着卖乖讨好装可怜换取别人施舍,现在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讨生活。’’
“还时常吃不饱穿不暖,我真好累,是身体的累,是心里的累,是看不见希望的累。“
陈月生说着语气也变得十分落寞:“我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三年来的陪伴,这间小屋我就留给你了,就当告别礼物了。”
他看着低头啃烧饼的一字:“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一字,再见!~“
晚上俩人合衣挤在小门板床上睡下,待陈月生打起细小呼噜声,身旁的一字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静静看着熟睡中的陈月生。
良久他露出沙哑的嗓音说:“我叫沃克,我的身体被他们的基因毒药破坏的厉害,时间所剩不多,本想当面给你个惊喜的,可我不喜欢煽情的场面,所以直接点吧”
沃克右手手指顺着左手手臂一划,划出一块大口子,从留着蓝色血液的伤口里抠出来一管荧绿色液体。
他拧开盖子,朝着陈月生微张的口里一点点的倒着,陈月生睡梦中感觉到嘴里一阵清凉砸吧下嘴,并未醒来。
沃克停住等陈月生不在动后,继续往他口中倒,直至试管清空,才对着他说:“希望你能喜欢我的告别礼物,我也要走了,我最后的朋友再见!~“
在沃克离开那一刻,陈月生眼睛猛地一睁,他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你叫沃克,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