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门被敲响,沈栖宴哭的声音一止,还有些抽泣。
苏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宴宴,是我。”
听到苏湉的声音,沈栖宴擦了擦眼泪,打开了门,泪眼婆娑的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形。
盛时妄眉头一拧,掠过苏湉,上前一步,拉住沈栖宴,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脸色有些不好看,又心疼又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没事,我去洗把脸。”沈栖宴抽回手,急忙又擦了擦眼泪。
本来以为只有苏湉,她才开的门,苏湉知道她爷爷的事情,也陪着她哭过几次,沈栖宴没想到一打开门还有个盛时妄。
哭的发胀的脑子都瞬间清醒了不少。
可盛时妄不松开她的手,追问,“怎么了?沈栖宴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你哭成这样,我看着很难受。”
苏湉连忙跟了进来,帮着两个人关上了门。
“沈栖宴。”盛时妄看着沈栖宴不说话的模样,心疼极了,但她又不肯说,他没辙,只能心疼的看着她道,“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我能处理的就帮你处理,不能的我也算个倾听者。”
沈栖宴又有些绷不住情绪了,她努力的抽着手,可盛时妄就是不松手,眼泪没忍住的又掉下来,“盛时妄,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真的……我……”
她说话都是更咽,还在逞强,“我洗把脸就好了。”
盛时妄拿她没办法,只能松了手。
沈栖宴瞬间去了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随后里面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但隐约的还有些抽泣声传出。
盛时妄侧过身子,看着一旁被丢了一地的纸巾,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弯下腰将垃圾都收拾好丢入了垃圾桶内。
苏湉大致能猜到沈栖宴崩溃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沈栖宴什么苦都能吃,刚进娱乐圈那会,因为没有名气,总被欺负,上综艺被人故意为了节目效果使唤去做一些事情,好不容易接到的剧,也因为没名气没靠山,随时就可以被别人替换。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沈栖宴都能咬咬牙坚持下来,她总说,爷爷还在医院等着呢,无论什么样的苦,她都能吃。
爷爷仿佛就是沈栖宴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为了有钱给爷爷治病,沈栖宴哪怕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她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哭去难受,因为那样的举动没有用,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去赚钱。
可一旦爷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几年来,爷爷做过几次手术,大大小小的,每一次沈栖宴都得哭一场。
或者医院传来的消息是爷爷最近身体情况差了,她也想哭。
苏湉知道,能让沈栖宴心情起伏这么大的,大抵也只有盛时妄和她爷爷了。
看着盛时妄主动给沈栖宴擦过眼泪鼻涕的那些纸捡起来,丢入垃圾桶里,苏湉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苏湉也是能感受到,盛时妄是真的对沈栖宴好,也是真的有感情的。
……
沈栖宴洗好脸,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时,盛时妄已经离开了,只有苏湉在了。
“他走了吗?”沈栖宴视线扫了一圈,没看到盛时妄。
“我让他走的。”苏湉拉着沈栖宴坐下,“爷爷又出事了吗?”
沈栖宴摇了摇头,“没,就是他大概是有些想我了,又好久没回去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