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微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眼睛却受了影响,她吃痛地蹲下身子,眼泪簌簌下落。
高明远见此面露得意,正要上前抓了宁竹微。
忽然邪肆里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牢牢攥住,分毫不能移动。
是风墨,敬王昨日下朝后发了病,昏迷不醒,今日一醒过来,还未及用膳就急忙朝校场赶。
一路上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先前比武的情况。
看着宁竹微蹲在地上痛苦不已,晏时呵斥道:“还不传太医。”
说完,想要将她扶起来。
宁竹微下意识朝后一躲,整个人跌倒在地。
晏时赶忙出声道:“别怕,是我。”
宁竹微这才确定是敬王,刚才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样,能起来吗?”
“王爷,我眼睛好痛,我是不是要瞎了。”宁竹微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晏时的衣袖,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晏时一向冷情的脸,此刻全是慌乱,手足无措的哄道:“别哭,别哭,太医马上来了,会没事的。”
身体的不适,让他不由得咳嗽出声,又怕影响了宁竹微,于是努力忍住,一时憋得脸色泛红。
这时太医急匆匆赶来,晏时赶紧拉了他为宁竹微看诊。
趁这个功夫,他才看向一旁的高明远,眉目间是毫不掩饰的怒意,风墨见此一脚踹在他的膝弯,高明远直直跪在了晏时面前。
“敬王,你这是做什么?”太后还在维护她娘家的侄子。
晏时负手而立,声音冷的如同冰碴子:“太后,高明远做了什么,您看不到吗?”
皇后看他们祖孙两人对上,安安静静躲在一旁看戏,不再作声。
“一点小伤而已,你也莫要小题大做。”太后不以为意,扫了一眼宁竹微,眼神微怒,贱丫头若是早同意和远儿结亲,何苦受这份罪。
“太后,是不是臣子家眷的性命在您眼里就如草芥一般?”晏时双拳紧握,唇色苍白,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您别忘了您是先帝嫡妻,上了皇家玉牒的。”
“敬王,你放肆,哀家是你祖母,容不得你在此质问。”太后恼羞成怒,面目狰狞,指着晏时的手不断颤抖。
太后发怒,校场上的后宫嫔妃,宫女侍卫跪了一地。
皇后不情不愿地起身,敷衍似的说了句:“母后息怒。”便跪在地上不再吭声。
晏时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翻腾地怒意,再睁开,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极为平静的拿出一块令牌举在手中,好让在场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玄衣卫听令,宣平侯府高明远无视律法,随意戕害他人性命,霸占他人财产,任意强抢民女,罪行恶劣,不胜枚举,即刻羁押入狱,如实查证后,再行上报。”
‘玄衣卫’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神色一惊,都不约而同看向晏时手里的令牌。
而一群身着玄色束袖衣袍的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直冲高明远而去。
他们各个手拿长刀,腰间配着玉牌,速度奇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高明远已经被逮捕。
“姑母救我,姑母救我……”他惊慌失措的声音惊醒了在场的人,但没有人敢出声。
连太后也一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