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
大将军卫青风风光光的下葬在了刘彻的茂陵旁边,并且被刘彻赐谥号烈,同时按照阴山的形状来修建卫青的墓冢以示他的功劳。
古代看一个人对皇帝重不重要,生前的一些职位和功勋都不重要。
如果他能够陪葬在皇帝陵墓,那就证明这个人对于皇帝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
人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总把这些觉得是正常的,毫不在意的。
可是当你失去他的那一刻,才会真正的发现先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蠢。
刘彻虽然没有因为卫青的死而后悔,因为卫青的死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生老病死的正常历程。
但是现在,刘彻已经开始渐渐的有些惧怕死亡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的浓郁。
但是当卫青的一些老部下渐渐的向太子刘据靠拢的时候,刘彻有些慌了。
卫青虽然是臣,但卫青也同样代表着军权。
刘彻再怎么压制卫青,也始终无法撼动卫青在军中的威望。
而卫青又是一个明通事理的人,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知道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卫青的存在,很好的平衡了刘彻与某些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想承认,但刘彻还是不得不去承认,有卫青在,刘彻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军队会出现什么问题。
现在的刘彻,已经悄然无息的进入到了另一个状态之中,而一旦他无法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后果……
……
蓝田县。
烈日当空,就连空气中都隐隐的能够看到丝丝的蒸汽,空气都忍不住的扭曲了起来。
田间地头,熙熙攘攘的百姓紧张的看着地下,一个个焦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月前,他们响应了官府的号召,开始在各自的地头修建水渠,并且将所有的水渠全部连接在一起。
就连刘破奴也都没有想到,这年头执政竟然会这么简单。
他只是告诉百姓需要修建水渠,到时候会把水直接引到他们的地头,连用什么方式都还没说呢,百姓们就一拥而上,早上天不亮就拿着工具去地头忙碌着,一直到日落还不肯回家。
水渠早就修好了,但是水却一直没有来,直到这个时候百姓们才渐渐的有些慌了。
“大人,这水不会来不了了吧?”一名老农满脸忧虑的看着空荡荡的水渠。
“该不会是让前面那帮王八蛋把水给劫走了吧?”有人忽然说道。
“他敢……”里正老脸一横,这可是县衙亲自组织的事情,就连县令都在这里站着呢,上游的那些人敢去截水吗?
但是这事儿好像谁也说不准啊,看天气,保不齐今年又是一场大旱,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闹不好连人吃水都会有些困难,至于这些庄稼,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现在有水,能多浇灌一次,最终的收成总归是要比不浇灌好很多的。
一想到这里,里正也有些坐不住了:“二娃,你腿脚麻利,赶紧顺着水渠往前跑,看看水到哪了,要是被他们给劫走了你先别声张,立刻回来通知我们。”
“狗仔,你带几个人把家伙事儿准备一下,上游那群王八蛋要是敢截水,今天老子非得敲死他们几个不成!”
“好……”
“干嘛呢?都干嘛呢?当我这个县令不存在呢是吧?”看着彪悍的民风,刘破奴满脸无语的叫停道。
当着县令的面说要械斗,你让我这个县令的面子往哪放?
械斗在战国时期是经常发生的,那时的官府为了解决这种事情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可关乎到粮食产量的问题,这是人生存的根本问题,所以这种事情协调是没有一丁点作用的。
后来商鞅变法,秦国开始用严苛的律法来约束这种大规模的械斗。
法不责众这一概念,从这个时期开始渐渐的消失。
经过几个典型之后,剩下的人都开始老实了起来,但械斗这种事情也还是时有发生,只是频率大不如前,规模也同样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