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好说,好说。”老丈答道。“方才我正在做饭,客若不嫌弃,可将就一下。”说着便邀慕容嘉宾坐下。
“那就多谢老丈了。”
不一会儿,老丈端着一碗米粉出来,只见粉白如玉、不粗不细,汤色清亮、肉香扑鼻。慕容嘉宾见之不觉味蕾大开,狼吞虎咽就是一碗。老丈见状忙道:“郎君慢来。吃了还有。”
慕容嘉宾吃了两碗,腹中饥饿感早已不在,吃第三碗渐渐慢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当日我取道涪城关,也途径这里,怎么当时没有这个窝棚。才过两日,怎的冒了出来。他边吃边想边偷偷四处观瞄,又见那老丈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健硕,穿着粗布外衣、裹着裤腿,一幅老农打扮,但又见老丈面色白净、须发花白,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完全不像是辛苦劳作之人。慕容嘉宾对此一顿狐疑,脑海里不停思索在哪里见过此人,但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骏马嘶鸣。慕容嘉宾心道:莫不是青牛派的人追来了。便起身向老丈行礼道:“老丈,我徒步走了几十里路,刚才吃得又急,现在有些内急。这里有没有茅厕可用。”
“我这窝棚哪有什么茅厕。看见了吗?河边有片小林,急得话去那里。”
慕容嘉宾顺着老丈手指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到小林子里猫了下来。
不一会儿,马蹄声渐近。便听得有个男人大声喊道,“喂,老头儿。”
老丈闻言,立刻上前。
慕容嘉宾蹲在树丛观瞄,这人骑着高头大马,军官模样打扮。心道:难道越王反悔。想听清两人对话,但距离较远,着实听不清楚。忽然又听他大声说道:“奇了怪了,刚才我还听人说这小子往这个方向来了。走路难道比我骑马还快,莫不是插了翅膀飞走了。”说着,又拿出一张画像。“老头,越王府正在追捕此人,如果你看见了就及时向越王府禀报。越王自会重重有赏。”
此时慕容嘉宾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待人骑马走远,消失不见,才从中钻了出来。向老丈行礼道谢:“多谢老丈。”说着又拿出五枚铜钱递给老丈。
老丈摆手不要,“不用道谢。我就看不得这些所谓的官府之人,欺弱怕强,毫无礼数。”忽而话锋一转问道,“小郎君欲前往何处?”
“我原欲去梓潼大庙山参拜文昌帝君。这两日听说越王楼落成,举办剑南英雄会,就想变道前来观礼。殊不知几句言语起哄,给自己惹了一身祸事。幸得县主释放,我才得以离开。谁想越王府又派人来追。”慕容嘉宾无奈叹道。他看这老丈对他毫无恶意,便把这两日遭遇大体说给了老丈。
“原来如此。怪不得州府都关闭了城门,既是有过所也出不去,不知小郎君怎么出去?”
“我有良乡县主赏赐的王府令牌,可以凭此出城。”
“那是正好。我家就住在城南石桌子村,前两日进城卖粉。以前我们可以坐船顺流而下,或走路穿涪城关而过,但昨日听说越王府下令停船封城,我也一时回不了家,想进城住店又太贵,只得在此搭个窝棚暂住于此。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心里甚是着急。不知,不知小郎君能否行个方便,把我也一块带过涪城关?”老丈面露喜色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现下天色已晚,今晚我就在你这叨扰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可好?”慕容嘉宾商量问道。
“好,好,就依客所说。”
此时,越王楼内灯火通明,李贞与一众掌门在大厅议事。就听李贞怒喝道:“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私放嫌犯。”
“阿爷,且听女儿解释。我这招叫做欲擒故纵,把这人放出去,又令庄逍遥暗中跟踪,以便追查幕后主使。”李玉珠答道。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纷纷劝说李贞。
“什么欲擒故纵。我看是少女思春,看这小子长得英俊,偷偷把他放了。”白三川暗自嘀咕。
“那庄逍遥可有回报?”李贞又问。
“暂时还没有。只差人回话说,他已跟踪到城南郊外。”李玉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