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县,那可离隆安远着呢,公子是如何来到隆安的呢?”
听着江庚的回答,沐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她甚至嗓音更加温和,和动人的古筝声混合在一起,携着酒香,轻轻喷在江庚的面上。
“还能怎么来,用脚走来呗!”
江庚感觉眼皮似乎越来越沉了,当下也没了心情,闷闷道。
被江庚这回答说得有些哑巴的沐宛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但她看到江庚似乎快彻底醉倒的模样,还是继续开口问。
“那你来隆安所为何事?”
听着沐宛有些焦急的声音,江庚已经把眼皮给合上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着。
“有什么所为何事,没所为何事。”
他摆摆手道,一脸的不耐烦。
沐宛看着江庚皱起的眉头,虽然很想教训一顿对自己毫无礼貌可言的他,但还是咬着牙继续问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如何破了那昆仑?今后又有何打算?是否有投奔谁的打算?”
“嗡嗡嗡……”
江庚在混沌中,似乎听到了许多苍蝇在围绕自己嘶鸣,下意识地抬起沉重的双手在空中挥舞。
看着江庚脸上的一副嫌弃神情。
沐宛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装醉,借故消遣自己。
但她闻到江庚身上厚重的酒味和血腥味,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拿出手帕,挡在手上,轻轻地摇了摇江庚的身子。
“干嘛?”
沐宛皱着眉,将刚刚问过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大丈夫久居天地间,怎可郁郁久居人下!哈哈,哈哈。”江庚猛地乍起,把沐宛吓了一大跳,捂着手的手帕都掉到了地上。
江庚站起身来,朝着空处挥舞着臂膀。
他脸上其实还留着鲜明的稚嫩之色,此时的嗓音却低沉嘶哑,如同平地里响起的闷雷,似乎含着一种愤怒,怨恨和野心。
沐宛忽觉眼前的江庚,似乎有些熟悉。
少年张狂的是声音在房中回荡。
帷幔后的琴女也被这声音吓得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原本悠扬动听的曲调突然间让人牙根发酸。
“你可是祁承业的人?”
沐宛被变调的琴声惊醒,她眯了眯眼睛,大声开口道。
“祁承业,祁承业,哈哈。”
江庚笑得越发张狂,但其中似乎带着三分苍凉。
“看来掌柜的,也知道得不少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