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一把拽住南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低声哄道:“沈将军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着急,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你耐心等着好不好?”
南桥看着罗沐,眼神呆滞的点头:“对,她不能再添麻烦了,她要等着沈安醒来,亲自给他道歉,到时候自己一定任他处罚。”
一旁的士兵手脚麻利的将沈安抬到担架上,抬往沈安的营帐。
帐前,大夫忙碌的进进出出,南桥蹲在一旁,看着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血水,她双手捂住头,眼眶的眼泪汹涌而出。她自小便调皮惹事,不是打了那家公子就是欺负了那家小姐,但这次,因为自己要和王猛比试,却害的沈安受了这么重的伤。
常人都说她纨绔,也在背后骂她废物,她听到也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是他们虚伪自私,人云亦云,不懂自己。而在此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要不是自己要和王猛挑事,沈安也就不会受伤了,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做不好。
而这边,大夫长呼一口气,已经收拾好了药箱走出营帐,南桥立马起身,擦了擦眼泪,跑了过去。
“王大夫,沈将军没事吧?”南桥焦急的问道。
“沈将军果真是福大命大啊,箭刚好射在了心脏偏左二寸处,要是在向右一点,怕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王大夫捋捋胡子。
“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南桥一把拽住王大夫的袖子问道。
“哎,哎,你这姑娘,毛毛躁躁的。”说着扯了扯攥在南桥手里的袖子,又开口道:“现在箭取出来了,自然是没事了,药方已经留下了,按时吃药好生照顾着,不会有大事的。不过今晚一定要细心照料着,多半是会发烧的。”
南桥道了谢,又站在营帐前,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受伤也是因为我,我进去看看是应该的。”
“可是,他要是生气怎么办?不会又让我滚会上京吧?”南桥想起沈安正经的样子,倒是真有这种可能。
“不管了,既然是我有错在先,我就应该承受事情的后果。”说着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掀开帐子,走了进去。
营帐内很整洁,迎面就是一张不大的床,上面躺着脸色苍白的沈安。南桥走到床边,近处看,他看起来更温柔了,睫毛微卷,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鼻梁硬挺,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南桥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倒了一杯水用筷子一次又一次的往嘴唇上蘸,随后便拿了凳子坐在旁边守着他。
在半夜,沈安开始发热了,他的脸透着红,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南桥立马打了一盆水来,将毛巾浸湿,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身上也这么热?”说着南桥又轻轻扒开他的衣服,看着沈安强健的肌肉,南桥的脸红扑扑的,立马转身打湿毛巾擦了起来。
中途换了好几次水,沈安的烧终于退了,南桥也累瘫在凳子了,趴在沈安的胳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