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青福还在疼痛的余韵里,手臂带着些脱力后的不稳,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酆都大帝。
对方的神情很坦然,让青福有些拿不准酆都大帝知不知道自己看见了紫微星上的某些画面。本来他有很多问题,比如你和紫薇帝君什么关系,你神魂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平时就一直这么痛着
酆都大帝似真似假地靠过来说“嗓子有点不大舒服,我记得出门前家里才买的西瓜”
青福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可能是先前的疼痛让他脑子不太清醒,也可能是有太多问题想要追问,反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带着一群吵闹的弟妹们,架着走到一半突然就满脸虚弱、声称自己站都站不稳的酆都大帝,拖家带口地来到大帝的别墅前。
还没敲门,白衣无常就睡眼惺忪地捧着文书推门而出了“谁啊,这么没公德心,在别人家门口大声直播嗬”
白衣无常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目光在靠在青福肩头的酆都大帝和居然没有把人甩开的青福之间疯狂游移,随后发出一声堪比系统警报的惨叫“老黑快来啊,大帝他不行了”
青福明显感受到肩头本来还气若游丝的某人僵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放软身体“你真的自己站不住”
虽然怀疑酆都大帝的突然虚弱是装的,但先前的疼痛还仿佛残留在骨髓深处,青福质疑的语气多少没有以前那么冲人。
黑衣无常跌跌撞撞地扶着帽子出来,抬头一看,青福居然半扶半架着大帝没把人扔开,神色霎时一变,大哭“大,大帝啊”
惨了惨了,北海眼的情况这是有多严峻,大帝伤得这么重,连冷酷无情的大哥都不忍心再针锋相对。
青福侧过脸,眯着眼看酆都大帝先是沉默了一会,才干咳了两下“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不大舒服。”
白衣无常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嘴一撇就像凡人哭丧,把青福等人引进门“主卧就是大帝的房间呜呜呜呜怎么办啊,我要不要给几位阎王和判官他们报信”
黑衣无常也流着泪,还把他那高帽给摘下来了,捧在胸前“别慌,能撑过去的,大帝一定能撑过去的。”
酆都大帝“”
青福怀疑,大帝没给疼痛送走,也要给黑衣无常这番邦葬礼脱帽礼给送走了“别瞎忙,去沈馔家讨些上好的香火,顺便叫司纪做点供奉,这边再切点西瓜出来。”
聂小倩他们也不好干看着,主动陪有点六神无主的白衣无常一起去找人,黑衣无常则留下来切西瓜。
大帝的房间在二楼,许仙抢在前面开门,半掩着的房门甫一推开,就跌出十来沓公文,再往里看,原本的主卧哪还有什么放床的空间,不过就是一把椅子一张桌,但凡能下脚的地方都被卷宗占满。
“”青福在门口站了会,扭头征求酆都大帝的意见,“要么睡桌上”
“”不愧是你,酆都大帝用虚弱的口吻说,“近些年来,人口增长愈发迅速,地府的事务也越来越繁重了。倘若有一贴心人愿意主动就职,或许我房间的公文就会少上很多。”
这里没有贴心人,只有冷大哥,青福架着酆都大帝调头“睡隔壁吧,隔壁好像是白无常的卧室。”
还有心思招聘,青福觉得酆都大帝多半没什么事,把人塞进被子里,顺手又塞了个枕头垫在背后,他就在酆都大帝殷殷的挽留声中走出房间了。
下楼走进厨房,黑衣无常还在和西瓜搏斗,青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大帝和紫微大帝有什么关系”
黑衣无常冷不丁被吓一跳“啊”回头看到是青福,他才松了口气,挠挠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搭档都是建国以后才上的岗,这种事,少说也得是谢必安谢爷、范无咎范爷这样的老鬼才清楚吧,我们这些小员工,平时也不太有机会和几位打交道。”
说实话,这几个月能一直跟在大帝身边,已经算是走大运了,巧就巧在他们要勾的司纪、一思都被青福插手给救了,这才和大帝有了交际。后来大帝懒得换人,再加上判官、谢爷他们都忙得脚后跟打着后脑勺,这才一直留下。
青福“那之前白无常说,大帝每年这会儿都会离开地府,是怎么回事”
黑衣无常“应该是去阳间巡视吧,或者上天庭复命。一般都是重阳节那天离开大帝的诞辰不就在那天各处的道观、包括民间,都会为酆都大帝诞辰设坛的。”
真是这样吗青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西瓜红红的瓤上。
之前系统打比方,说他之所以无法在原世界突破筑基,是因为他就好比是原世界这个大西瓜里意外孕育出的一颗小西瓜,小西瓜想变强变大,就只有把大西瓜撑破,大西瓜当然要限制他的成长。
但他来到这个脱胎于小说、甚至支离破碎的世界,却反而得到了变强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