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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里淘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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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哥,那是必须的。”他象表决心似的。

接下来是大家轮番围攻谷雨,好在他龟儿酒量大,虽有醉意,但不失态。

喝酒间隙,谷雨把我拉到外面。

“有条财路,你敢不敢干?”

“我拼过刺刀的人,有啥不敢呢?”我看他醉态朦胧,开玩笑似回答说。

“我看你上班悠闲,时间富裕,给你指条财路。”他摇头晃脑说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激他。

“收购国库券。”他建议我说。

这时,彭曦出来,嚷嚷道:

“你俩鬼鬼祟祟干啥呢,快去喝团圆酒了。”

我俩赶紧入席。

酒局结束,送别大家,彭曦留下帮我收拾残局。

我俩走出餐馆,已是灯火阑珊,阵阵寒意袭来,彭曦酒劲上来,步履蹒跚,不由自主依偎我身旁。她素面红晕,玉手温软,虽然穿着毛衣棉裤,但我仍可感受到她傲人的身材,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嗅着她口中吹出的热气,蠢蠢欲动。

来到她的宿舍,我俩已按捺不住……

“你真是害人的魔鬼。”她幽幽对我说。

第二天,我主动约见谷雨。

据他介绍,国家这几年发行了大量国库劵,大部分由农民购买,按照规定,国家按债期兑本付息,但不许在市场上转让、买卖和流通,可以抵偿银行欠款。现在土地到户,农村家家户户急需资金添置农具,正为手中国库劵无法变现而苦恼,建议我打政策“侧边球”,折价收购,从中赚差。

“这件事风险不大,有本钱、有时间、能拉下脸就行。”他对我说。

我沉思了一会,下了决心。

“那就拜托你了,帮我搞掂抵贷路子”

“这个没问题。”他拍下胸口。

“节后就干,赚了见者有份。”我拍了拍他肩膀。

“谁跟谁啊。”

我俩击掌告别,对来年充满期待。

前方有目标,我就有动力。

第6节 超生解围

不久李为戍告诉我,欧阳文心在军医大深造,本硕连读,后年毕业,她能安好,我亦心安,我没有痴想,只能为她祈祷。

最近彭曦家里催婚催的紧,被她父母安排频频相亲,对此我在心里纠结不已。我既保存对乔慧痴迷,又享受彭曦的温情,好像脚踏两只船,我都觉得自己很龌龊。

节后上班,我与彭曦商量。

“我想筹点钱,收购国库劵,你看如何?”我征询她意见。因为向父母求助肯定没门。

“有把握吗?”她有些担心。

“赌一把吧,充其量输时间。”我说。

“既然你定了,就去做吧,我支持你。”她的态度有点出乎我意外。

“只是要耽搁这么长时间,咋请假?”她问我。

“保留公职,工资可以不领。”我提出我想法。

“这办法倒可以。”她同意。

“但我也要跟你去?”她提出要求。

“要不得、要不得。”我连连反对。

“你借点钱给我,需要的时候帮帮忙就行了。”我不想连带她冒风险。

“我带上你,你家里还以为我俩私奔你呢,不打死我啊?”我坏笑着说。

“如果赚了钱,咱俩平分。”我向她保证。

“不许反悔,拉钩。”她伸出了右手小指头。

我拉着她温柔的玉手,心中满满的感动。

彭曦帮我办好停薪留职手续,我瞒住父母,揣着东拼西凑的12000元,在春日暖阳季节开启发财之旅。

我把目标锁定在全县最大的天星乡,乡政府地处城郊,离县城10多公里,是以浅丘为主的农业大乡。

通过李沐阳的引荐,我拜访了乡党委书记李光强。

李光强书记40岁出头,黒黒的四方脸,蓄着小平头,1.7米个子显得身材强壮,微微隆起将军肚,牙齿熏黑,看得出是个老烟民,执管着30000多人口大乡,霸气十足。

我敲门走进他办公室,先在他办公桌抽屉里塞了两条红塔山,说明来意。

“小李给我说了。”他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这件事与乡上无关,不能违法、不能损害农民利益。”他一副官腔。

“书记请放心,我保证做到。”我忙不迭表态。

拜“码头”的目的达到,我便抽身告辞。

刚出书记办公室门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定睛一看,是个美女,她顾不上避让我,急切地说:

“李书记,工作组带信给我,7村4组(生产队)未婚怀孕的方兰找到了。”

“好好好,我有事去不了,金乡长,就辛苦你跑一趟。”李书记站起身对她说。

“没有车,我咋去呢?那边情况又急。”金乡长为难地说。

李书记瞟了我一眼,眼睛一亮:

“小邵,麻烦你跑一趟,用你的摩托车把金乡长送过去。”

我一怔,没有料到有这一出,稍一思忖,我故作高兴:

“只要金乡长不嫌弃,我乐意效劳。”我挤出笑容说到。

“好吧,麻烦你了。”金乡长有些无奈。

告辞李书记,我与金乡长并排走向乡政府院坝。

我转头目测了一下金乡长,1.65米左右个子,留着一头乌黑短发,眼睛很大,充满灵气,心形脸庞,小巧嘴唇,鼻子有点塌,身材精致,保留着青春活力,身穿的确良衬衣,下身卡其灰库,脚穿塑料底布鞋,显得很干练。

我跨上心爱的“拉风”摩托车,金乡长踌躇了一下,警惕地跨上了后座,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拧着车后杆。

“我不识路,你提示我哈。”我对金乡长说。

“嗯。”她的语气有点生冷。

骑车出了乡政府不远,就是崎岖山路。

尽管我小心翼翼,但因弯道多,路况差,一路上颠簸不断,在一个急弯处,一个急刹,把我惊出冷汗,后座上的金乡长也不由挨靠我身上,双手紧紧抓住我双肩,我明显感到她前胸贴在我后背,美妙的享受。

终于到达方兰家。

方兰家背山修建,小青瓦木质房,房屋三面土坯围墙,墙外有一个小坝子,一条村道从前通过。

我们到达时,只见大门紧闭,人声嘈杂。有几个乡干部模样青年男女守在门口,一个妇女干部正在对着屋内人劝导,小坝子挤满了围观的农民,左侧停放了几辆自行车。

我在停自行车旁支好摩托车,金乡长挤过人群,到门前了解情况,我很好奇,向人打听情况,大家七嘴八舌叙述了事情原委。

原来方兰不到18岁,不够法定结婚年龄,与恋爱的男友同居怀孕,现已到预产期,按照政策非婚不能生育。为了躲避乡上工作队,小两一直在外东躲西藏,眼看快要临产,俩人抱着侥幸心理,回婆家收拾生产衣物,不料被人告发,乡上工作队赶到,抓了个正着,他们全家被堵在屋里,情绪激动,顶着门不开,拿着铁楸、钢叉对抗。工作队准备抓获后,送乡卫生院打引产针,或者强行引产。围观群众一阵叹息,但又无可奈何,我不仅动了恻隐之心。

我打听清楚情况,观察工作队人员表情,他们表现得并不积极,似乎为了交差装装样子,没有抓人的强烈欲望。见金乡长到来,纷纷往后溜,难题和压力一下子集中到金乡长身上,我心里有数了。

我揣好车钥匙,跻身来到金乡长身旁。

“领导,需要帮忙吗?”我问金乡长。

正在劝导里面人开门的金乡长看了我一眼:

“想办法让他们开门。”

“我试试。”我顿了顿说。

“方兰,我是你家表哥,你们放我和金乡长进来,好说好商量,我是不会害你的。”我只有扯谎诱导。

里面的人安静了,似乎在商量,感觉很犹豫。

“我们不带任何东西,不带其他人进来,保证不抓你。”我再次向她承诺。

我让其他人退出10米开外,我和金乡长走到门前。

约莫过了一刻钟,紧锁的木门开了一道门缝,我借机用右手顶着门,左手拉着金乡长,一用力把她也拽进门内院坝。

我俩刚一进门,一个手拿钢叉大约50岁左右男人迅速把门栓上,两个拿住铁楸的小伙子把我俩围了起来,逼到了墙角,这时从屋内冲出一个妇女,哭喊着扑向金乡长,在我俩惊愕之中,金乡长被疑似两夫妇拽扯得不能动弹。

“不准乱来哈,出了人命,你们都得倒霉。”我怕金乡长有危险,厉声喝道。

“你是谁?”拿钢叉男人狐疑看着我。

我确信他是当家男人。

“我是来帮你们的。”我放平语气。

我暗想,我的功夫对付两个小伙子问题不大,但金乡长会相当危险,况且不能解决问题。我待他们情绪稍有缓和,对当家男人建议:

“你们把金乡长放开,绑上我,反正我们已在你们手里,是跑不了的。”

这话一出,我看金乡长眼里盈满感动,我示意她莫慌不做声。当家男人转到我跟前,同两个小伙子一起把我双手倒剪反绑,我笑呵呵看住他们,没做任何反抗,倒是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老人家,把你儿子和儿媳喊出来,我们商量商量?”我知道小两口在里屋。

“你要干啥?”当家男人警惕地问我。

“不能就这样耗着嘛,总要解决撒。”我不紧不慢对他说。

金乡长也在旁边帮腔。

当家男人想了想,指挥两个小伙子把我押进堂屋,金乡长一脸紧张,焦急地看着我进去。

“他们两个小伙子不准进去。”我在堂屋门前对他当家男人说到。

不待他反对,我又说:

“我都被你们绑着了,还跑得了吗?”

两个小伙止步在外。

方兰小两口住在堂屋木凳上,方兰挺住大肚子,蜷缩在他老公怀里,有点发抖。方兰长有瓜子脸蛋,娇小秀气,满眼泪痕,显得紧张而无助,身旁老公显得瘦小稚气,看到我们进来更显得惊恐焦虑。

“一定要保孩子吗?”我直视住方兰老公。

“舍命都要保。”当家男人代他回答。

“那就听我的。”

“而且只有听我的。”我加重了语气。

看到父子俩不吱声,我问他儿子。

“会开摩托车吗?”

他点点头。

我松了口气,躬身对他耳语一番。

“只有堵一把了,或许成功。”我鼓励他。

父子俩嘀咕了会儿,当家男人对我说。

“听你的。”

我又被他们押回院坝,小两口跟后走出堂屋,我抱歉地对金乡长说:

“抱歉哈,没谈妥。”

当家男人对我搜身,拿出我衣兜里摩托车钥匙递给他儿子。两个小伙子押着我开门,挟持我走向停车处,后面跟着小俩口,金乡长被留置在院坝内。

门外的工作队一看这架势,都不敢上前,围观群众起哄让开道,小两口慌慌忙忙的骑上摩托车,摇摇晃晃启步,加速冲上门前道路。工作队员只是做了追赶动作,在父亲威胁下都作罢了。

眼看两口子已远离,他们松开了我,我赶紧进屋察看金乡长情况,谢天谢地,她也无碍,我扶着她出来,众人上前安慰,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对大家说。

“收队吧。”

看着骑车远去的工作队员,望着一哄而散的围观群众,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涌起成就感。

二位老人惊魂初定,走过来连连作辑,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今天多亏你了,感谢感谢!”泪眼带真诚。

看得出他俩对儿子儿媳担心无限,我便安慰他们。

“不客气,你们会度过难关的。”

“拉风”暂时要不回来,我有点进退踌躇,也罢,索性与他们攀谈起来。

问了他们家境情况,本来家境就很贫困,如果超生交不出罚款,还可能房被拆,猪被牵,雪上添霜,生与不生都难,他们一脸愁容。对他家的贫穷艰辛,我只有陪着声声叹息。

我提起我的正事。

“你家有国库劵吗?”

“有啊,家家都有。”他回答。

“你们打算咋用?”我追问他。

“说是几年后政府才回收兑换,现在等于废纸放在家里。”

“下个月要交农说、提留,等钱用,偏偏国库劵又卖不脱,愁死人了。”他接着说。

“把国库劵给我,帮你处理,要的不?”我平静地对他说。

“你需要就拿去吧,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还没感谢你呢。”他毫不在意地说。

我岂能在鸡脚上“刮油”,说出我想法:

“我按面值的七折付你钱?”

“好好好。”他脸露惊喜,连连答应。

随即,他进屋摸索了一会儿,捏着几张崭新国库卷,我接过数了数,4张200元,前年发行。我打开我钱包,数给他10元面钞14张计140元。

他虔诚地接过钱,有点不好意思,一脸淳朴。

我心中涌起激动,旗开得胜,首单成功。

“帮我到其他家宣传下,还是这样算钱,行不?”我求助他了。

“要的要的,现在就去。”他爽快答应。

我心中一阵窃喜。

有他助力,接下来比较顺利,当天下午把全组的每家农户走遍,在他引导和游说下,收购国库卷4000元,让我信心大增。

傍晚时分,我在他家讨了点红薯吃,租来一辆自行车,回乡上借住。环顾他家简陋,不免为他们往后担忧,只有在心底为他们默默祝福。

第二天听说,他家儿媳在逃离路上,既惊吓又颠簸,半途早产,好在遇到当地接生婆,母子平安,男婴一枚。工作队自然无法抓人,只能令其罚款入户,我也要回了我的“拉风”摩托。

我进一步了解乡情民意后,由远及近,挨家挨户“扫荡”式收购,继续我发财梦想。由于乡域大部分是山区,好多地方路难行,车不通,农户散居,一个组就要耗时一整天。

我每周周末将收购的国库卷回城交与彭曦,她再搭车到市区与安远外贸公司会计戴娆按照面值结算,安远外贸公司用国库劵向银行抵贷,利息归外贸公司,事情比预想顺利。

我和彭鑫沉浸在成功路上喜悦之中。

人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第7节 山洞雨夜

转眼到了7月,雨季来临,南方多地发生了百年不遇洪水,天星乡未能幸免。

7月20日,我按计划骑车到了9村5组。

9村地处青溪河边,牛头山脚,被三面环山包围,地势比较低洼,前几天上游连续暴雨,山洪沿河而下,青溪河水暴涨,上午10时河水已开始漫进农家屋檐,而且水势见涨,情况十分危险。

我上午到达5组,还下着中雨,金乡长正带领几名乡干部组织农民撤离,将他们安顿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上。

见此险情,我的私事自然落空,我没有旁观逃避,毫不犹豫加入抗洪队伍。我向金乡长打过招呼,骑上“拉风”把几个老年人和孩子送上安置点,忙碌的金乡长投来几许赞许目光,令我干劲倍增。

群众终于安全撤离,转移到安全地带,生活用品也配送到农民手中,险情得到基本排除,这时已近下午6点。

看到乡干部个个疲惫不堪,金乡长交待他们收队先回。

“帅哥,等等我如何?”她面露难色,投向期待的目光。

“你要干嘛?”我疑惑地问她。

“我想再入户确认下,怕有遗漏。”她执拗地回答我。

关键时刻显风采,这个女人让我肃然起敬,另眼相看。

“没问题,我等你,我陪你。”我像表决心似的。

“先谢啦,你休息下,忙完了找你。”话语满含体贴。

“还是我陪你吧。”我不放过挣表现的机会。

于是,我与她一前一后再次挨家挨户复查,确认无人后,召来组长,交代完安全事项,她紧锁眉头终于舒展。

时光已入黄昏,在组长和我催促下,我带她撤离。

我俩过河时,河水已开始覆盖桥面,再迟一步,就不敢冒险,我暗自庆幸。

一过河,沿着山路我便加油朝乡政府方向急驰,走出20分钟,突然听到右前面山边传来沉闷的“轰轰”声音,我减速继续行驶,声音时断时续,但声响明显增大,我赶快刹住车辆。朦胧中,只见前面山坡树木石块泥土轰然而下,瞬间填满前方路段。

“糟了,泥石流。”我俩同时惊呼。

我赶紧调转车头,急急忙忙驶离出事地段。

面对这一突发事件,我俩始料未及,停好摩托车,我俩沮丧地对望。

见我焦躁不安的样子,金乡长故作轻松对我。

“不着急,我们找个安全地方过夜,明天再说。”话中半是无奈半是安慰。

“嗯,只有这样。”我附和她。

此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沙沙”雨声,轻叩安静的山峦,飘忽不定的风向,吹拂在身上,涔出些许寒意,薄雾笼罩下的山径缥缈脱俗,感觉远离喧嚣,恍如隔世。

借助车灯照射,我俩小心谨慎的搜寻落脚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走了一里外左右,找到了一个歇脚山洞。

山洞凹进路边,离地面有1米多高。我将摩托车停好,带上随身备用用品,摸索着爬上去,用手电筒扫视一番,确认可将就栖身,回头将金乡长也拉了上去。

洞口很大,但有几颗树木遮挡,拒风又隐蔽,洞口上面是坚硬青石,两面是巨石支撑,除非地震发生,很安全。洞内不宽,有20多个平米,地面凹凸不平,但残留了一些稻草纸屑,有几个像凳子大的硪卵石。

待金乡长洞边坐定,我赶紧在洞口扳了些柴火,架起了火堆,邀金乡长围火而坐,熊熊火焰映红了我俩的脸庞,瞬间温暖。

金乡长脱掉雨衣,头发湿落有些凌乱,?入雨水的粉色衬衣紧贴在肤肌,凹凸身材让我心动;浅色裤子上沾满泥土,裤脚盘在大腿中间,露出修长;胶鞋被雨水稀泥浸透,见证主人的辛劳。

我感到饥寒来袭,赶紧拿出随身备用水和饼干,凑合当作晚餐,先递给金乡长,她回赠我一个微笑。

趁她喝水嚼饼,我赶紧到洞外再扳柴火,确保过夜之需。

洞内温度渐渐升高,身体充饥解渴,尴尬消除,在这寂寞难捱的夜晚,两个孤寂男女开启心灵交流。

从交谈中得知,金乡长实名叫金裕,长兴市永达县人,5年前中专毕业分配到天星乡,现任副乡长,分管农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分配到长兴市区国营企业上班。异地恋,矛盾多,关系不咸不淡,自己年龄已不小,家里催婚很紧,很是苦恼。

她分管工作繁多,矛盾也多,书记乡长捞面子,副职只有顶担子,自嘲是“催粮催款、刮宫引产”的“操盘手”,全是卖力不讨好的事情,关键时候其他人“溜边边”,她一个弱女人还得硬着头皮上,两头不讨好,对未来迷惘。

“上次你救了我,今天又连累你,谢谢你了哈。”她真诚地对我说。

“莫客气莫客气,说明我俩有缘。”我笑嘻嘻地说。

我利用添置柴火机会挨到她身边,顺手帮她拢拢头发,只见她诧异地瞄了我一眼,倾刻间泛起娇羞,扭头掩饰心里的慌乱。

此时此刻,世界仿佛只剩我俩,山谷静谧,晚风轻拂,窜起的片片火苗助阵我俩激情火热。

我瞅准时机,用力一揽,她半推半就依偎在我胸前……

在不知不觉中,几束阳光照射进来,雨后天晴,空气清新,余燃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洋溢着我愉悦的心情。

“今生遇到你,不知是福是祸?”

惶恐之间,我一时语塞,只有讪讪一笑,掩饰我的尴尬。

我俩简单洗漱,吃完剩余食品,携手走出洞外,欣赏山区晨景,享受安静与清凉,眼神对视,流淌着心灵的交流。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上午10时,等来了救援人员。

与她分别那一刻,无限留念。。

这是一个阴差阳错的夜晚,我欠下了一笔情债。

第8节 见好收手

收购路上是异常辛苦,面对千家万户,可以说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不但要忍炎热和寒冬,还要承受冷眼和奚落,好在充满“钱途”,我也乐此不彼。

经过一段时间摸索,我决定调整思路,改变收购方法。

我扯上李书记、金乡长旗号,拜访了几个大队支书,委托他们给我“打工”,他们按七折从农户手中收购,我再以八五折与他们结算,他们不用垫资就可无风险获利15%。这招还真管用,通过村组干部,一方面解决了部分农民国库劵兑现问题,抵扣了村社农税提留,另一方面我许以分成承诺,有利可图,村组干部积极踊跃,可谓一举两得。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请客喝酒,定期与他们结账。

有钱使得鬼推磨。

9月底乡政府召开秋征会议,机会难得,征得李书记默许,我在乡场镇“康馨”餐馆,宴请参会的近20名支书和村长,我同时邀上彭曦和王超做陪。

彭曦提来20斤原度散装白酒,酒劲大。

酒宴开始,服务员斟满大杯,每个杯子1.5两,我先提议喝三杯,在觥筹交错中,一饮而尽。

彭曦作为女同胞再提议三杯,一群“色鬼”不知深浅,个个豪情干杯。

接着王超提议三杯,碍于他有官方身份,都不敢怠慢,全都诚惶诚恐喝下。

三杯下肚,原形毕露。

8村支书刘德祥40多岁,长得大腹便便,色眯眯地盯着彭曦,缠着彭曦要求单挑三杯,彭曦装作无辜,与他对饮三杯后,再回敬三杯,直接让他“现场直播”。我怕彭曦闪失,暗示王超一个眼神,王超心领神会,悄悄给她兑上白水,彭曦接下来挑战另外三名支书,灌得三人缴械投降。

村干部混迹酒局,一般豪爽,只是文化不多骚话多,之后我们三人轮番上阵,左劝右灌,菜品没动几筷,有的原封不动,但人人肚子里酒水荡漾,大部分人已喝的晕头转向,东倒西歪,我及时“刹车”叫停,宾主尽兴散席。

我把事前备好的烟酒礼品分发给客人,作揖送走他们。

王超第二天还有公事在身,不敢耽误,匆匆赶回城里,留下我和彭曦收拾残局。

立秋后的天气,还比较闷热。彭曦穿着粉色宽领t恤,下身穿紧身打底裤,在高跟鞋衬托下,把她曲美健硕身材展露无余。我俩走在乡镇街头,异常燥热,看她一脸娇羞,爱怜望着我,平添我迫切的骚动。

我赶紧拉着她,回到我临租旅店。

没有前奏,没有忸怩,我俩象小别重逢伴侣,直奔主题。

“你这坏蛋,简直要命。”

稍事休息,我俩洗漱完毕,商量下收购事宜,她便起身回城。

临走,我抱着她,她盯着我。

“不准沾花惹草哈。”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我呵呵笑着说。

这是一个陪我风雨的女人,我陶醉于对她的迷恋中,与她的情感撕不开,理还乱。

1984年国庆节胡林森喜结连理,中秋节李沐阳请喝喜酒,冬至谷雨办结婚宴,王超也在元旦办婚礼,喜事连连,我是场场出席,低调喝酒,但喝下的都是辛酸泪。

1985年春节来临,乔慧借口学业紧张,留校过年,她背负沉重的心结,我实属无奈,只有叮嘱她照顾自己。我对乔慧没有死心,爱屋及乌,怜惜她父亲的孤单,春节期间,到省委宿舍拜访乔云轩。

乔云轩现在省委办公厅上班,年过五旬,身材高瘦、文质彬彬,老人家见到我,不禁一声叹息。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们父女心结今生难解啊。”老爷子满是辛酸苦恼。

“你们是同学,容易沟通,帮我劝劝她。”乔云轩反过来求助我。

没奈何,我给乔慧写了封信,表明爱慕想念,转达乔云轩的关心牵挂。

对乔慧的追求,我在动摇中坚持。

马文玉放假提了土特产来看我,小姑娘开始发育,越来越成熟,只是简朴的衣装掩盖了她美丽的身坯,言谈中发现她是个极为上进的孩子,我感到宽慰,她哥哥马文波心高骛远,被送去学汽车修理技术,时断时续,父母一直操心不断,好在有战友们资助,他们家日子还算过的去。

方兰不知从哪里打探我家地址,两口子带上孩子来拜年,告诉我他们去算过命,我是他们一家的贵人,一定要让孩子拜我为干爹,我推卸不得,只好收留,给他取名邵远,意在祝孩子健康长久,事业长远。方兰哺乳期已过,身体已基本恢复原形,但很消瘦,像“太平公主”,一副娇小贤惠模样,长相愈发乖巧,成熟而且女人味十足,她坐在我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不免产生难言的幻想。我及时收住想入非非念头,礼貌地宴请他们全家,结下这门亲戚。

节后我与村干部结账,效果不错,收到了事半功倍效果,受此启发,我将此办法移植到其他乡镇。通过李沐阳竭力引荐,我省事不少,“勾兑”村干部也比较顺利,面对不断进账的数字,我和彭曦都心花怒放。

我奔波在乡镇田野,目睹了农村人生活的向好,领略了山光水色,也见证了利益面前人生百态,享受了奋斗带来的成功喜悦。

同学战友几乎都已成家,我几个铁哥们也“开花结果”,胡林森和王超喜得贵子,谷雨和李沐阳喜得千金,我是强装欢喜,随礼贺喜,其实心里酸楚失落。

转眼到了1986年年底,国库劵开始进入银行兑换期,社会散存的已很少,我的“侧边球”打完了,不得不收手了。

12月18日,我来到彭曦住宿,结算我们这几年“战果”。

总共收入37万元,扣除招待费、油费、住宿费等等各种杂七杂八费用,净赚30万元,我惊喜地数着存款位数,自然喜不自胜。汗水没有白流,耕耘换来收获。

“为感谢王超、谷雨、李沐阳的帮忙,奖励他三兄弟6万元,余下平分,你我各12万元。”我提议道。

“不,我不要。”彭曦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傻啊,钱都不要,又不是偷抢来的?”我不解地凶她。

“我要你就行了。”她眼圈有点红。

我一时语塞。

我目不转睛望着她,深情地对她说。

“你的情我记着呢,但两码事,钱你还得拿着,否则我于心不安。”

在我的坚持下,她叹了口气,无奈说:

“好嘛,5万元就行了,我帮你存着。”

她是一个重情轻利的女人,我也不再坚持。

我回家将大部分钱交给老妈,面对“巨额财富”,她既惊喜,又怀疑,我反复解释,才消除她的顾虑。

“这么多钱,咋用呢?”妈妈一脸愁容。

“买房买车都可以,你看着办。”

“对呀,给你买套房,你结婚就滚出去住。”妈妈面带喜色。

“我不是你亲生的呀,这么不待见?”我嘻笑着说。

“呸,没良心的东西。”妈妈嗔怒扬起手掌欲打我。

我赶紧逃离。

冬至那天,我邀上一帮难兄难弟,在“缘来缘”饭馆定上一桌羊肉全席火锅,大快朵颐,庆祝新年到来。王超、谷雨、李沐阳、胡林森都携带家眷参加,刚开始喝酒还瞻前顾后,瞧女眷脸色行事,不敢喝得太嗨皮,酒过三巡,都他妈显出原形,胡吃海喝,彭曦和几个女人加入战队,捉对厮杀,好不热闹。

我现在手头开始宽裕,惦记着强哥家困难,思忖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散席后,我找到胡林森帮忙:

“我的班长马文强老家毗邻江边,砂石资源丰富,听说你们公司砂石用量很大,你看能不能协调,去那里开个砂石场,租用他家土地作料场,应该有前途。”

“我回头做做工作,应该可以。”胡林森很干脆。

“租金按照高于市价2倍付,差额我来补。”我继续说。

“你打我脸吗?为兄弟伙两肋插刀都不惜,何况这点小事。”胡林森豪爽表态。

我心里万分感动,暗暗记下这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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