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炉子里的香粉混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催情药。
得益于她那位“好相公”,成婚之后,身上常常带有那种让她作呕的香味。
“小姐,在下唐突了。”
一把折扇,一身青衫,一只木簪,忽略这男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话本里,书生的形象跃然于前。
“你果然在此。”
望着她前世的相公,这世的陌路人,她恨不得把这人拆吃入腹,或者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为她死去的孩儿报仇,给自己的人生一个交代。
男人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一双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知小姐约我到此处,是?”
“呵,约你,是谁约的你,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顾元碧?还是你自己?”
不再看男人的方向,除了恶心,是因为她眼中的恨意,遮掩不住。
“小姐,莫要说笑,是您书信一封,又让兰心交给在下,言明要与此处相会。
小姐,要是愿意,两情相悦又有何妨?”
狐狸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
“哦,书信在哪里?”
她的表现实在是太过镇定,杜不重心底也有些发怵。
转念一想,那兰心出去的时候上了锁,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了香料。
今日生米必能煮成熟饭,这顾南晰怎么都逃不掉了,他走近两步,
“小姐想看,那不重,就拿给小姐。”
又近了两步,杜不重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暗中得意,不紧不慢的从衣襟中取出一张字条。
面前的顾南晰,却粲然一笑,他被这笑晃了下神,还想天开的觉得以后娶了顾南晰,就对美人好一点。
手中的字条却被南晰轻易的取走,南晰展开字条,看也没看,当着杜不重的面撕了个干干净净,又把剩下的碎末一并扔进了香炉。
这期间杜不重,只看着也没有要拦的意思。
“小姐,何必如此呢?没这东西,也有定情之物,又有人证。
小姐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不如从了在下,待春闱结束之后,还能捞个状元夫人。”
这话就大大的不要脸了,顾南晰也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却突然止住了笑,甜腻腻的开口,
“你来~”
柔若无骨的半靠在桌角,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瞧着他。
软软的语气,像是在和谁撒娇。
听了这话,也许是那香料起了作用,杜不重只觉得一阵火窜上脑,迷迷瞪瞪的就朝着南晰的方向走了过去。
美人在前,他想要一把揽入怀中。
思维却迟钝的感受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美人带着惨淡的笑,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纤细白皙的手腕,紧紧的攥着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
而匕首插在杜不重左侧大腿,没入了半个刀柄。
“啧,歪了。”
意义不明的一句话,把杜不重吓了个半死,疼痛迫使他喊叫出声,嘴却被顾南晰用帕子死死塞住。
鲜血浸染了他的青衫,他失去重心瘫坐在地。
而顾南晰猛的使力,将匕首拔出,血喷溅出来,她向后一退,不想让那血沾到自己,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