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三圈而已,孰输孰赢,已经一目了然了。
“卿符猜猜谁会赢?”卿若不答反问。
卿符瞟了一眼跑场,嘟囔道:“反正不希望那姓萧的赢。”
卿符不喜欢萧泽,他总觉得那萧泽是个骗子,不然怎么哄得自家阿姊老是围着他转,而且他还听说,那萧泽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阿姊难堪,这便更不能忍了,以前他只是看不惯萧泽,如今却是讨厌那人到连名字都不屑叫出来的地步了。
卿若哭笑不得,只怕确实会是萧泽赢。
卿易舟和卢尘阳也跟着上了看台。卿若问道:“怎么两人怎么回事?”
卢尘阳两手一摊,道:“不知道,我来的晚,我到时,他们就已经那样了。”
卿易舟道:“今日杨启正在教习马术,萧泽许是说了几句,杨启不服气,便嚷着要和萧泽比骑马了,这会子只是竞速,绕这跑场跑十八圈,先满者赢。”
“就这?”卿若顿感无奈,杨启这人她知道,认识也有三四年了,心浮气躁得很,别人是说不得他的。
“就这。”卿易舟也无奈地一摊双手,他瞥了眼赛马场,又道:“不过今日杨启一见萧泽就犯冲,估计这会子也是想替你出气吧。”
“那萧泽今日怎么来了?”
卿若话音刚落,就听周遭就是一阵呼声,再看跑场,萧泽已夺先魁,一旁的杨启才停下马,气冲冲地扔了马鞭,俨然一副落败模样。杨启性气高,说不得也输不得,想当初卿若为了制住这头到处冲撞的蛮牛,也废了不少心思。
前面的小兵先是欢呼,转而觉得不对,又捶胸顿足地叹道:“可惜了,差点杨教头就赢了。”结果一转头就瞧见卿若站在他后面,立马噤声,收了笑意,恭敬朝卿若行了个军礼,喊道:“将军!”
周围一些士兵也陆续反应过来,呼声缓缓降了下来,都恭敬地喊到:将军。
场上的杨启下了马,依旧不服气,麦色的胳膊抡了几圈,恶狠狠地瞪着萧泽,道:“今日我状态不好,下次再同萧副尉比较。”
态度不客气,说出来的话也丝毫不谦虚,反而还带着一股蛮气,仿佛今天输得,本就不该是他。
“输了便是输了。”卿若从看台跳下来,说出的话仿佛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杨启脸上。
本就在气头上的杨启一听,更是恼火了,也没细想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转头就想破口大骂撒撒怒气,结果才吐出几个字,瞧见是卿若走了过来,立马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丢脸地站在原地,也不吭声了。
“我的部下,输得起。”卿若拍了拍魁梧的大汉,杨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恼火地瞪了眼萧泽,朝卿若行一军礼便下去了。
“都延将军。”紫衣青年收了马鞭,虽已入秋,天气没那般炎热,可是才经过方才的赛马,他额上也出了不少汗,今日的萧泽穿得并不是马装,只是普通的紫色袍子,比起杨启的轻装上阵,萧泽这一身反而有些碍事才对。
萧泽脸上并不显露出赢了比赛的欣喜,反而表现的平平淡淡,仿佛他本就该赢一般,虽然确实如此。萧泽的能力卿若比谁都清楚,绝不是杨启这般人能比得上的,若不是萧家局势艰难,萧氏一族都在极力躲避锋芒,只怕萧泽爬得远比她还要高。
“卿若,萧副尉。”卢尘阳也小跑着跟了过来,远远地唤起两人。
而卿符不愿意过来,卿易舟便陪着他依旧站在看台。
卢尘阳冲萧泽抱拳,嬉皮笑脸夸赞道:“萧副尉确实厉害,方才同杨教头比较,着实精彩。”说罢,杵了下一旁的卿若,道:“对吧,卿若。”
卿若点点头,却也不接话,她承认萧泽的能力,可是让她现在徒口夸赞萧泽,也着实开不了口。
萧泽勾起笑意,道:“没能让杨教头输得心服口服,萧某担不起这声厉害。”
乍一听仿佛是谦虚之词,可是仔细琢磨,却是傲气逼人,不仅恬不知耻地接下了这夸赞,还嘲讽了那杨教头,倒显得他们小气,输不起一样。
卢尘阳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就是客气一下,这人咋还这般不要脸呢?
卿若攥紧拳头,这人越发让她不爽了,从那日拒了她开始,萧泽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一改之前稳重模样,反而变得一副痞样,句句都能落到她的雷区。
卿若抬眼正视他,也勾起嘴角,道:“萧副将莫要谦虚,若是觉得赢得不快活,那本将军也同萧副将比试比试吧,赢了我,萧副将当之无愧这夸奖。”
若是赢不了,那便是你能力至此,枉她之前瞎了眼竟看上这么个自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