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了。”姜成笑嘻嘻地喊道。
“将军训兵的手段还是这般,还没上道就开始唬人。”另一个身着红大褂,赤着膀子的何涛也龇牙咧嘴说道。
“你们不训练,来这干嘛?”卿若白了几人一眼,坐到停靠在一旁的草堆上,双手环胸问道。
姜成点点头,也靠了回来,道:“看你啊,听说你来巡视新兵,我们三就过来了。”
何涛也道:“将军好久没来军营,昨儿那萧小子在,我们便没来找您,今天一听您来了,可不得立马过来瞧瞧。”
卿若拍了拍何涛的大红褂子,噗嗤笑出声,星似的眼睛乐得弯成上弦月,道:“好小子,回头请你喝酒。”
卿若又瞧老老实实站在前处的苏柏仲,问道:“那柏仲怎么也来了?”
三人虽然关系铁,可是苏柏仲与另外两人性子截然相反。何涛出身白衣,姜成出身猎户,两人大大咧咧,性子爽朗,平时没少惹事。
而苏柏仲的祖上本是商户,家里也出过不少官宦亲戚,因为和父亲赌气,才入了伍,打算只身博功名,虽然不喜读书,可是家里也算半个书香门第,比起何涛姜成,苏柏仲性子要稳重得多,也聪明得多。
苏柏仲凝视卿若片刻,最终一摊双手,无奈道:“没拦住。”
姜成又道:“将军今日可有时间?”
“何事?”卿若挑眉问道。
姜成撑在草堆上,捻着金灿灿的草穗道:“将军好久不来,咱哥几个手痒,早想找将军比试比试。”
卿若道:“不比。”
“为何?昨儿你还和萧泽那小子比骑马呢!”何涛争道。
“啧,每次一比就输,输了又输,有甚好比头的?”卿若说道。
“将军,你不懂,我们这叫,越,勇越……”何涛刚想搬弄一番,却又卡住了,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于是挠了挠头,询问一旁的苏柏仲,道:“越啥玩意来着?”
苏柏仲投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道:“越挫越勇。”
“啊对对对,我们这叫越挫越勇!越挫越勇哈哈哈。”
姜成道:“就是就是,而且又不是别人,和将军比较,输了又能怎样,不丢脸。”
“行吧,比比。”卿若从草堆上跳下来,拍拍手,突然又想到什么,侧头问道:“对了,今儿怎么没见卢尘阳?”
“不知道,好像还没来。”姜成摇摇头。
“才一大早,许是又偷懒去了,不管他,咱们比咱们的。”姜成道。
“也是。”卿若想了想,也不在多问,卢尘阳性子懒散,平时没少偷懒各处玩耍,便带着三人去了空处,问道:“先比什么?”
姜成乐哉地道:“先和我比射箭吧。”
姜成猎户出身,从小就摸着弓箭长大,比起刀剑,倒是练得一手好射箭,虽说不上百发百中,可在这军营里,却也是个百步穿杨的好手。
“好。”卿若点头应下,又问:“这回比什么?”
“还和之前一样吧,百步十射。”姜成道。
之前他们比较射箭,以百步为单位,百步距离比较三射,再退百步比较三射,而最后一射则在四百步处比较,最后以中靶心多者胜,规则不多,亦可互相干扰。
何涛把兵器架推了过来,苏柏仲也拿来了长弓和箭篓。
“你先。”卿若上前挑选长弓,抬手让姜成先射。
姜成笑嘻嘻地点头,直接拿了自己的弓,这还是他从家里带来的长弓,用起来更为顺手,又取了一直蓝羽箭,站到百步处,拉弓如满月,轻轻松松就射中了靶心。
卿若也选好了把比较称手的弓,随手背了个黑羽箭袋,走到百步位置,搭箭,毫不费力气地把弓弦拉满,与肩平齐,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远处涂着红色颜料的靶心,箭头瞄准,直接松开手。
只听“嗖”的一声,离弦之箭,亦是正中靶心。
“好耶。”
卿若并不觉得百步射中靶心有什么,她本就擅射,可是还没等她放下弓箭,就听有人欢呼一声。
卿若闻声一回头,就见方才他们还提到的卢尘阳从不远处走来,可她的目光却滑向了另一个人,正是方才欢呼出声的人。
不知为何,她的阿弟卿符今日居然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