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月急忙胡乱擦着眼睛,迎了上去。刚到车子边,伴随着清脆的“哇”,一个扎丸子头的小脑袋忽然从车框内伸了出来,吓了谨月一跳。
随即娘俩就亲昵地抱在了一起。谨月挨到苏慎冰凉的脸蛋,嗔怪道:“你带孩子干什么,这马上天都黑了,天气又凉,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妈妈,是我缠着爸爸,带他带我来的。”
“你听听,我能有啥办法。”苏老二无可奈何地耸了下肩。
谨月把苏慎抱下来,扶着推车把手,苏老二和苏老三麻利地把土豆往车子上搬。不大一会儿,几袋子土豆就被捆绑地结结实实了。
苏慎嚷嚷着要坐上去,可这路实在颠簸,再加上土豆已经堆得很高了,谨月说什么也不同意。
最后就由苏老二拉车,谨月和苏老三轮流抱着苏慎回去了。
等他们到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苏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苏老三的肩膀上睡着了。
谨月去地里,晚上是张氏做饭,她做了点玉米面片,其他人都已经吃过了,正屋,还有角落的小房子里此时透着昏暗的煤油灯光。
剩饭还在锅里,但已经没有一点温热气了,谨月借着月光往灶膛塞了一把麦秆,点燃了火。
苏老二和苏老三把土豆搬到院子的墙角后,三个人站在厨房快速地吃了饭——说是饭,其实汤多面少,和面糊糊汤差不了多少。
苏慎估计也饿了,端着小碗坐在门槛上狼吞虎咽着。
吃完饭,苏老二抱着苏慎回房睡觉去了,谨月快速地摸黑洗完碗,累了一天,此时感到腰酸背痛的,她关好厨房的门,放下门帘,然后揉着腰打着哈欠准备回屋。
刚走到院子中央,就碰上刚从正屋出来的苏老太。她一手杵着腰,叉着腿下了台阶,然后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你嫂子还在给老三糊墙呢,你去搭把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