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诧异,我乃观音座前善财龙女,大士恐你江州之行遇险,特派我来辅助,”姑娘回道,“我还以为是像一般的小和尚那样弱不禁风,想不到还有点实力,不错不错!”龙女拍手称赞道。
张牛儿微微颔首,心说那是自然,咱可是正经儿庄稼汉出身,虽比不过寺里那些武僧,但对付这种蟊贼还是没问题的!
殊不知刚才可谓惊险,要不是龙女的珠子干扰,要不是李彪轻敌,估计现在张牛儿已经被按在菜板子上切片儿了...
“会撑船吗?船夫被你宰了,江州咱们还是要去的呀!”龙女继续说道。
张牛儿再次点头,简单清理过打斗现场,便走到船头,撑舟而行。
我这兄弟确实料事如神,那美妇果是观音大士无误。这龙女...说是保护我,实则是来监视我的吧...难道大士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张牛儿独自暗忖,不知不觉中,船已行至江州渡口。
船速飞快自不必说,龙女暗中自有相助。大士说除非危及性命,否则不能主动帮“江流儿”化解危机,但没说不可以在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上帮忙,龙女看了一眼“江流儿”的撑船水平,当即就决定略施小计,不然到江州至少要七八天的光景。
...
码头附近,早有刘洪眼线躲在暗处,只等李彪渡船靠岸。
眼见船上下来的不是彪爷,而是一个化缘和尚和墨绿斗篷少女,那眼线小厮急忙赶回府衙禀报。
刘洪倒也不奇,口中念叨着可算是解脱了,随后派遣一队军士将二人带回府中,而他自己,则径自去往殷温娇所住庭院。
这庭院,十八年来他一步未曾踏入...
张牛儿和龙女刚打算在城中打探一番虚实,就被刘洪手下军士团团围起带走。张牛儿全无惧色,主要是有龙女在旁,只要自己冒名顶替的身份不被揭穿,他的性命就有保障!
知州府中,刘洪不知和殷温娇说了什么,但很快他就招来下属官员,当众坦白自己十八年前见色起意,杀人夺官。众人听后义愤填膺,将刘洪五花大绑,暂且收押,并派人火速前往长安告知殷丞相和唐皇。
事情的发展有点意外的流畅,张牛儿和龙女进入知州府内,直接就被带到殷温娇庭院。
殷温娇似乎知道了一些原委,两眼含泪激动地拉过张牛儿,亲自给他松绑,并询问他从何而来,这些年过得如何。
张牛儿知道自己使命,他也不废话,直接取出木匣内血书、汗衫,又脱下左脚鞋袜,以证自己身份。
说来倒也巧合,张牛儿年幼一次砍柴,误劈中自己左脚小趾,最后弄得同江流儿一样都有残缺。
有的时候张牛儿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注定要成为江流儿的替身呢?
一场感人肺腑的认亲,让周围的军士和侍女尽皆动容,唯独披着斗篷的龙女,一直默不作声在旁,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诶我说,你们感动归感动,能不能来个人给我松绑?怎么说我和小师父都是一道儿结伴而来,待遇要不要差这么多?”
殷温娇尴尬致歉,亲自将绳索解开,询问道:“姑娘何许人也?是我儿好友?为何以斗篷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