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个意思。”
尚坤看见老鹞鹰没伸手,自顾自把手收回,一点都没觉着尴尬。
“不过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我本以为可以直接见到许先生的。”
这个男人的从容让老鹞鹰意外,他所见之人都是两句话不对付便要拔刀,三言两语压制不住没准盒子炮都掏出来,哪有这般举重若轻的。
“您别介意,我们家许爷身份太过敏感,实在是不方便前来,别说你们了,我想见一面都难。”
老鹞鹰张嘴就把自己摘出去了,摆明了是在说‘把咱留下也没用’。
尚坤抻了抻身上的中山装,用手往沙发上一引,问道:“这么说许先生原本是打算见我的?”
老鹞鹰都精成什么样了,补得防着点这是个套么?
是,那竹叶青是好几年的老关系了,应该值得信任,可要是她也被骗了呢?这年头啊,最好就是谁也别信。
“老许啊……”
“老许?”
尚坤在瞬息之间就抓住了老鹞鹰的口误,立即说道:“这么说许先生应该是年龄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对么?”
老鹞鹰傻了,一个称呼,怎么让人家把年龄段给猜出来了?
“何以见得?”
尚坤一边打茶几上的雪茄盒里拿出烟来,一边解释道:“北满坐地炮人称大老许,喝号左手枪王,因被二十四名东北各地坐地炮围剿反杀十八,一战成名。”
“此战后,北满再也没有任何坐地炮踏足,也就成了大老许的地盘。”
“但此人过于神秘,要不是和张作霖有怨,连续三次刺杀都没能得手,也不至于让东北王一嗓子喊来了全境高人要他脑袋。”
此刻,尚坤将用打火机点燃的雪茄递给了老鹞鹰:“只是百密一疏。”
“尽管活下来的坐地炮谁也没泄露过这一战的情况,更不曾对任何人提及大老许长相,能从如此苦战中活下来的,肯定是精壮之年,我已经年过四十了,没这个自信,初出茅庐的生荒子也绝不具备苦战经验……”
“这才是我之前断定大老许在二十五至三十岁经历此战的原因。”
咳、咳嗽。
老鹞鹰一口烟没抽好,咳嗽上了。
尚坤继续道:“已知地点为北满,经过几年沉淀,此时的大老许应该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张红岩之死证明其巅峰期未过,加上姚兄一句老许……反正我是不会为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冠以老字,那么以三十五岁为起始点正合适。”
他为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雪茄:“姚兄,许先生不肯现身相见究竟是在质疑我们的身份,还是在质疑我们的能力?”
面对提问,老鹞鹰才要张嘴,尚坤立即说道:“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我们未曾合作过。”
“那,不如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如何?”
老鹞鹰还能说什么?
“请便。”
尚坤点了点头:“北满地区年龄约三十五至四十岁许姓男子共一千五百二十一人,想要从中找出大老许,像大海捞针,起码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逐个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