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厉歌又换了个地方,甚至还模拟了一张板凳上坐一个人是什么状态、坐两个人又是什么状态。
天色就在这种近乎神经质行动轨迹下,慢慢黑了下来,随即,隔壁亮起了灯,点灯。
“土球子。”
“唉,掌柜的。”
大车店掌柜和店小二在前堂聊上了。
“土球子,刚才你去后院,新搬过去的客人让你送油灯没?”
才十五岁的土球子一晃悠脑袋:“掌柜的,我根本没看着那屋有人啊。”
掌柜的自顾自的嘀咕:“这他妈扯不扯,光顾着挣钱了,把这茬忘了,一会儿客人要是让点灯我可怎么说啊,被日本子发现我把他们包下来的房间给卖了,还不得扒我皮啊?”
掌柜的在战战兢兢熬到了深夜,可直到这一刻,依然没见后院的客人前来要油灯,这才说了一句:“土球子,去睡觉吧,记住了,明天一大早,赶紧给那客人退房,听见没有,挣这俩钱儿太闹心了。”
月色下,整个大车店都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唯独后院的单间,还亮着灯。
单间隔壁,厉歌坐在桌前几乎融化在了漆黑的夜色内,桌面上摆着一堆枪械零件和一颗颗摆放好的子弹,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铝制饭盒,饭盒内,装了慢慢一饭盒的煤油。下一秒,厉歌将所有枪械部件都浸泡到了没有之中,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大约半个小时后,厉歌将铝饭盒的枪械部件掏出,用小铁刷刷净顽固污渍,若是此刻有灯,一定能从枪械部件上一道道刷痕看出这把枪平时被保养的多‘狠’。等枪械部件处理干净了,再用回丝擦干,整个步骤没有半点马虎,直到厉歌用手摸着像是触碰到了姑娘的大腿,才算是善罢甘休。
下一步,他起身打床上拿起了一张被蒙在桌子上,就这么在黑天的环境里,将枪械部件一点点组装好,这会儿被说是隔壁了,就算是屋里还躺着一个睡觉的人,也保准听不见什么动静。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一把被煤油浸泡过、被小铁刷刷过、被回丝擦过还抹上了黄油,通体油汪汪发亮的驳壳枪出现在了他手里。
这把枪有很多外号,比如根据装弹量而来的二十响,再比如凭借子弹弹头可以打到千米左右的距离被国人称之为炮的‘盒子炮’等等。可是,恐怕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当时西方国家对中国禁运武器,但唯独不禁运手枪,所以这种被西方国家淘汰的驳壳枪被大量运送到了中国,也成为了当时最为泛滥的武器。
而厉歌的这把驳壳枪却与其他驳壳枪不同,他这把枪上,竟然有消、音、器!
驳壳枪的消、音、器,这估计很多人都没听说过。
厉歌慢慢脱下了鞋,只穿袜子向门口时没有半点声响,缓缓推开房门那一刻,将房门用一块砖头倚住,防止夜风吹拂下惊动对方,他小心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就这么,慢慢摸到了隔壁,借着隔壁的灯光,由纸窗上,看见了屋内两个人影的大致方位,这才伸出手指往房门上轻推了一下。
门没动,应该是里边的木削插着。
厉歌此刻猫着腰蹲在门口,他慢慢起身,不在窗口露出半点身影,当完全站在门前,抬起脚对准了房门——碰。
快准狠的一脚将门踹开,紧接着,习惯性的抬起枪口——咻。
扣动扳机。
子弹在飞行轨迹下亮起火光,于房间内穿着西装的男子震惊中滑过,当他抬头看过来的一瞬,已经撞进了他的左胸,紧接着向后仰倒。
厉歌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见视线内已经没人了,再次抬起了手,对准了房间内的隔断再次扣动扳机——咻!
随后进入房间,顺手带上房门,三次抬手瞄准了水缸——咻。
水缸上的弹孔正在‘哗哗’的漏水,房间内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等厉歌拎着枪走向隔断,正好看见一个本该坐在桶上方便的人被弄了一身污秽躺在地上已经死透时,才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他在房间内找到了一个耳机,顺手拎起放在耳边那一刻,里边传来说话声:“婶子,出事了!”
“咱家哪能藏人?您赶紧先躲起来!”
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