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特高课对每一个投降者的监控程序,没有人可以例外!”
“在吵什么?”
三木来了,他的到来,直接让宫本明哲转过了身去:“少佐。”毕恭毕敬的鞠躬后,说道:“这是我们特高课的案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特高课的案子?”
三木回头看向了宫本明哲:“如今关东军的高级将领有超过二十人在北满,你却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办案,是想将消息传回到新京、让总部的人觉着我们北满的治安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么!”
一句话,怼的宫本明哲哑口无言。
转回身,三木冲着大车店老板继续说道:“你,接着说!”
大车店老板吭吭哧哧的说道:“然后,然后那个人就去前台开了一个单间。”
“你是说他一直住通铺?”
许锐锋的一句询问引起了宫本明哲的注意,问道:“住通铺有什么问题?”
“江湖人赚钱大多数时候是为了享受,可实际上,也能让自己的行动更为方便,毕竟,他身上有可能带这家伙。”许锐锋看了一眼三木:“如果此人敢直接在通铺住,在人挨人的位置睡觉,则说明身上是干净的,如此说来,这个人开枪击毙特高课特工的枪械又是哪来的?”
说到这儿,老许问了大车店老板一句:“他在昨天晚上出去过没有?”
“出去过!”
大车店老板说道:“我眼瞅着出去的。”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清楚了这个杀手在北满城里还有同党的事实。
三木趁机冲宫本明哲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以肃正行动居功自傲么?现在北满还有没被扫出来的危险,这等于在打你特高课的脸!
“接着说。”
在三木的催促下,大车店老板将这几个人引领到了后院,指着案发现场旁边的房间说道:“他定了个单间后,就住在了这儿。”
房门刚推开,老许就闻见了煤油味儿,此时特高课的人将电棒送到,整个房间被十几个手电照亮时,那张蒙在桌面上的被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许锐锋被殷会计推进了房间,当他慢慢掀起被子,看见了装满没有的铝饭盒以及黄油,如同瞧见了知己一般,脸上浮起了笑意。
“许爷,这人也太马虎了吧,东西都不收?”
“是自信。”
许锐锋纠正着说道:“他根本没想到会失手,或者说,这样的人完全不允许自己失手,而整件事情一旦成功,煤油也好、黄油也好,只需要一根火柴就可以借着这张棉被点燃整张桌子。到那时,蒸腾的火焰燎着房顶,整间大车店都会付之一炬。”
说到这儿,他回头问老板:“你们家这店铺开了很多年吧?”
“开了三十多年,平日里修整房屋都是我们自己动手,这房子里的木料老旧,要是着了火……”
许锐锋从殷会计手上接过手电往棚顶扫了一眼,上边那些早被阳光蒸发干了水分的梁木可都是见火就着的燃料,这要真点了,就应了那句话了,老房子着火,没救。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殷会计对这个神秘人充满了好奇的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找个单间啊?”
许锐锋指了指隔壁的案发现场:“为了了解里边的构造。”
“当他发现我家里出现了一根双股线,电线的一头还只是简单的盘在电线杆子上,甩下来以后延伸到了这里,就已经产生了怀疑。”
“在和车老板攀谈过程中了解到了这间屋子里是日本人,恐怕任何江湖人的第一个想法都会是‘这是不是一个局’。”
三木不解:“如果是局呢?”
许锐锋回头看着他:“杀光局里的所有人,返回身再杀了雇主,凡是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一个不留。”
那凌厉的目光下,曾经的杀手似乎将往日的血案亲口说了出来,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才是江湖人真正的悲歌。
江湖人不能被骗、不能被踩,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必须反击,否则名号就毁了。毁了名号就等于被砸了饭碗,你都断人家财路了,能不和你玩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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