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嗬……
被匕首刺中的男人捂着咽喉倒了下去,嘴里发出了两声常人难以察觉的声调后,动也不动。
“走!”
许锐锋带着人从这一面山脉里冲了出来,十几名死囚全都排成一排紧贴着墙壁。老许上前对着四宝子前胸就给了他一拳,赞许道:“像那么回事!”
这句没有什么明显夸赞词汇的言语让四宝子嘴角笑开了花,他可是很少听许锐锋夸人。
老许顺着寨墙继续向前,靠近寨门位置的时候,里边人的聊天声传了出来。
“二哥,咱什么时候关门啊?”
“你急什么?游队长他们不是还没回来么?陆爷说了,今儿晚上不管多晚都得等他们俩回来。”
“二哥,今儿府里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瞧着保险队都抄上家伙了。”
“嗨,那不是许锐锋跑这儿来作了么?”
“许锐锋是谁啊?”
“北满第一杀手。”
“那他跑这儿作什么?”
“谁知道呢。”
俩人正说着话,其中一个靠墙站立的男人突然在余光中看到了人影,刚要张嘴就让人从身侧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再想发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接窒息昏厥;和他说话的二哥则没他那么幸运,让四宝子抓住脑袋趁其不注意用力一拧,身体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吧’一声,被人扭断了脖子倒在地上。
“快!”
许锐锋把住了城门向身后一挥手,一众死囚分前后直接扑向门口处的房子。这些人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如若鬼魅,靠着以前小偷小摸的伎俩上墙、落地,那简直就是悄无声息,老许就这么在暗哨所在的院落门口紧盯着街面,片刻后,院门从里边打开,王铭露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轻声道:“爷,解决了。”
四宝子也打前边不远处的院落钻了出来,冲着这儿竖起大拇指。
十几个死囚,眨眼间解决了整条街上的所有暗哨,许锐锋当机立断往房上一指,这群小伙子有的十指交叉垫在膝盖上搭着人梯,只要有人踩过来,保证全身用力抬着人家身体往上送;有的踩踏过去之后整个人高高跃起,伸手就扒上了墙头,双膀一用力整个人就上去了,上了墙之后再上房就变得轻而易举。
待许锐锋在回身,自己的兄弟们都蹲在房檐边上警惕性十足的看着周遭,许锐锋这才转身进院,两步助跑后,一脚等着墙壁猛往起跃,在空中抓住一名兄弟伸下来的手往上一拉,在落下时,已经踩在了房檐之上。
没人说话也没有暗号,老马就凭借着对许锐锋的信任,直接将人拉进了陆家窝棚!
抗联的人边走边左右看着房顶,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可是闷着头往前冲,这一回有人在头顶,竟然会有莫名心安的感觉,起码前方即将出现敌人的时候,会有人提前通知自己。
“都打起精神,这北满的许爷可是再用此次战斗教咱们巷战呢,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任何人出现在自己的头顶!”
老马一句话说完,已经走到了巷口,刚探出头去查看,立即就将脑袋撤了回来,不远处一伙十人左右的巡逻队恰好经过。
“准备战斗。”
顷刻间,所有战士们纷纷子弹上膛、推开保险,许锐锋却还是不紧不慢的矮着身子向前摸……
“打!”
老马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进村就碰上对方巡逻队,那与其等着被发现,就不如率先开枪!
老马在l型路口闪出半个身体扣动了扳机,他身下,是腰间别着烟袋锅的男人,这个男人同样探出头去开枪——砰、砰。
枪声一响,对面两名保险队成员应声而倒,其余人纷纷向道路两旁的驴车、柴火垛后面闪,寻找掩体的速度快得惊人。
那给许锐锋气的啊!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开枪不可,那之前还偷偷摸摸进来干嘛?你直接大马金刀往里闯不就行了?
等到老许摸过去,才看明白,原来是撞上了保险队。
“准备。”
许锐锋小心翼翼的没敢在房上露头,距离着保险队那群人十米左右就停下了脚步,待身后的兄弟们都走上来,才嘱咐一句:“记着,不管你看见几个人,不管看见了谁,都给老子直接打空手里的弹夹,听明白没有?”
他才不管你们是不是被逼无奈才接受日本人的训练;
他才不在乎你们心里是不是也恨着日本人;
他只知道你们现在人人手里都拿着枪,在替日本人打自己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