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可不信,白宁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得很。
“你知道还问。”白宁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勾了勾。
裴瑜身体放松了一点,“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可是我还不能对周妍做什么,现在局势紧急,我要做了什么,万一周家倒戈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什么意思。
他从来不指望周家能帮他什么,只是希望他们在关键的时刻不要倒戈,所以才一直扣着周妍。
裴瑜知道,白宁之所以被人刺杀,而他又收拾不了那些人,只能归结于一个原因——他还不够强,因为不够强,所以才会处处受制于人,也总是身不由己。
他只有够强才能摆脱这一切,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把一切都咬牙忍了下来,也因为这样他对不起白宁。
可是他希望白宁能理解他,能知道他的苦衷,若以后他得到了一切,白宁会是和他分享这一切的人。
白宁:“所以你放过了周家。”
他的话让裴瑜脸色很难看,“对不起,现在的我太弱小了,周家真的不能动。”他说完心却慌乱得很,“师兄,我想变强,我想强大到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如果自己当初够强,就不用被逼着娶自己不爱的人,他和白宁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白宁正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丝失望,可很快他就笑了笑:“你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裴瑜皱起眉,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只有白宁,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得到白宁,不过这不能告诉白宁。
“师兄,对不起。”他再次道歉,也不再解释,他相信白宁以后会理解他的。
“你不用再道歉,我都明白。”他顿了顿,“可是你现在这样,是无法强大的。”
裴瑜一惊:“为什么?”
白宁:“因为你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明明你有那么强大的岳家,却排斥他们,让他如何信任你,给你帮助。”
裴瑜抿着嘴没有说话,白宁见此继续说道:“不要忘了你和周妍成亲的目的,如果他们没给你助力,那么你和她成亲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瑜心中一亮,既然他和周妍已经是夫妻,他现在改变不了这一点,那么他何不利用这一点呢?得到周家全力相助,可比他原先预想的道路会顺畅很多。
“师兄不介意他们刺杀你的事了吗?”裴瑜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宁嗤笑一声,端起茶杯不在意的说道:“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毕竟我与你确实有些让人误会的地方,你与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介意,白宁现在做的就是在报复他们,只是一时看不见效果而已。
只是没想到裴瑜却是一脸受伤,他知道白宁什么意思,白宁让他把一切推到误会上面,毕竟周妍也并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两个做了什么,在听别人说了之后,就总是往那方面想了。她性子傲,受不了被人背叛的事,所以才直接动手,想杀了白宁报复裴瑜。
那么这一切都是“误会”呢?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裴瑜才难受,白宁把他们自己之间发生的一切定义为“误会”,并且要彻底推开他,让他去爱周妍。
他是在为他着想,还是太过无情,裴瑜在心中冷笑起来,没关系,现在的他为了达到目的要不择手段,所以他决定按照白宁说的去做。
裴瑜:“我明白了师兄,谢谢师兄提点。”
白宁只是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居然有点苦涩。
两人各怀心思,玉盘珍羞在此刻也索然无味,白宁本想随便吃两口就走,谁知道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来的人是叶熙华,他脸色有些急切,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找裴瑜。
“殿下不好了。”果然他一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裴瑜还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马上问道:“怎么了?”
他问完,叶熙华却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白宁,这是询问裴瑜要不要回避白宁。
裴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白世子是我的人,不用回避,有什么事快说。”
叶熙华点点头:“方安被抓起来了,马上要送到大理寺了。”
“什么?”裴瑜惊道,“怎么好端端的被抓起来了?”
这皇位争夺是耗费人力物力的事,不管是养人还是要上下打点都是需要钱的,而他们这一方势力的其中一个经济来源就是这方安,这方安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掌管着盐税,这位置不仅重要还来钱。
要是这方安倒了,他们少了一个经济来源,对他们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叶熙华也不废话直接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上一次在尚书府发生的命案结案后,刘德就查了一下那郭旬与尚书府丫鬟玉兰有什么恩怨纠葛,谁知这一查就查到了五年前的事。
那郭旬之前当过一次钦差,去了方安那里巡察,期间看上了一个女子,方安为了和郭旬搞好关系,想把那女子弄来给郭旬,谁知好话说尽,钱财也废了不少,那女子就是不从,方安就强硬的把女子绑来,结果女子自杀了。
那女子父母就来寻人,方安命人把他们打一顿赶走,可手下人手里没个轻重,把夫妻俩都打死了,方安担心这是影响仕途,就用手段隐瞒了下来,而那死去夫妻的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就是玉兰和玉兰的弟弟。
两人本来是去亲戚家玩了几天,回来后却是家破人亡,后来就有了尚书府杀人的案件。”
裴瑜脸色很难看:“现在已经定罪了吗?”
叶熙华摇头:“还没,因为后来又查到了贪墨,被送到了大理寺。”
“咔嚓。”裴瑜气得捏碎了茶杯,“让张乾先接手案子,务必要保下方安。”
张乾官职是大理寺少卿,现在是裴瑜的人。
叶熙华听了他的吩咐脸色却是有些难看,“可那郑玉水是二皇子的人,一直和咱们不对盘,万一他不给方便呢?”
张乾和郑玉水同为大理寺少卿,因为派系不同,所以一直明争暗斗,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又是默契的互不干涉,比如以权谋私。
可是那都是暗地里干的事,没看见就装作没有,这次这事可是明面上的,郑玉水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张乾的死敌的这个称号。
裴瑜自然是想到这些了,他脸色很不耐,“一个郑玉水就让你们畏手畏脚了?关键时刻起不到作用,本皇子要你们来干嘛?”
这次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有意引导,官场上的有那个身上是真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偏偏就查到方安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