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刚弄出点响动,那边门口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不等柳湘莲应答,转进来一个龟公。
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叠声道:“大爷,您不知道我可是在这门外守了一夜,唯恐误了事。”
柳湘莲着实没想到,这个时代服务行业已经如此内卷了。
刚好心中有万千疑惑,还等人给自己开解,一把跳将过去,将龟公揪住。
“爷,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姑娘们虽然都休息去了,但也有风韵老妈子能解馋,千万别为难小人,小人……小人受不住!”
“滚你个老瘪犊子玩意,人长得丑,想得到挺美!爷有事问你!”
龟公听柳湘莲是要问事情,才松了一口气。
“爷,您这可算问对人了,这金陵城上下,就没有比咱们这勾栏瓦肆里消息更灵通的地方了!那些个少爷老爷达官贵人一乐呵,什么话儿都给姑娘们倒。但姑娘们可不会巴巴来告诉咱们……”
龟公欲言又止,柳湘莲知道,是时候请出孔方兄来开道了!
“呶,这银子你如果能够令我满意,就是你的!”
多谢甄珂艾吧,这会柳湘莲花的银子还是绑架她那时弄过来的。
龟公见到银子,眯眼一笑果然打开了话匣子:“大爷想问什么,尽管问!”
“呵,你先说说金陵最近有的没的大事奇事,我先听听真假!”
“行家啊!”
龟公竖起大拇指赞道:“一见大爷的面,就觉得不凡,果然是个懂行的。”
包打听也是一门学问。
你问对方答,不能辨别真假,但要他自己说,你再验证就不一样了。
因为对方完全不知道你知道哪一部分,万一不对的地方和你知道的对上,那这银子他也坑不走。
“话说金陵最近有几件事,真真是奇怪!首要一件,就是前儿个的事情,那说书人吴先生你知道啵?”
“吴用嘛,当然知道。”
“那吴先生的府上,不知道触了什么风水,昨儿个地龙翻身,将他府上所在那一整条街震成了一个大窟窿!地龙翻身呐,从古到今,就没听说过只翻一条街的地龙!而且今早醒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柳湘莲很烦,要说话,你就麻溜说话,说相声呐?
又是抖包袱,又是要捧哏!
真想一脚踹死他!
“说话,你就说话,别再问我意见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听过吴先生说过几回书,我注意,我注意。”
龟公打了个哈哈,不再嬉皮笑脸:“一夜之间所有乞丐都消失不见了,听人说听到惨嚎,是被人生生抓走吃了!
还有一件,就是宁国府贾家那档子事情也挺稀奇,父子相残,老子把儿子打成残废扔在桥洞,今天还不知道死活,一会我还想去投喂继续看着豪门贵族的笑话。
再一件,智通大师今早离开金陵了,咱们金陵的厉飞厉大人好像随着一起走了,有传言厉大人要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有一件,薛家的,那薛家大爷同冯家公子为了争夺一个侍女正相持不下,硕放放下狠话,要再战三百回合,啧啧,一个皇商贵胄亲族,一个没落小官之子,整个金陵城都不看好冯渊公子。
最后一件呐,我悄悄告诉你你!
不过你得加钱!”
龟公说的话,柳湘莲已经信了七八分,手里五十两的银票已经塞到了他的怀里。
听到对方如此说:“好奇到,什么事还得加钱?与我有关?”
柳湘莲还以为龟公已经将自己认了出来,神色凝重道。
“嘿嘿,当然与公子有关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说呢,而且,这个消息是我自己的,无意之中发现的!绝密哦!”
看着龟公一脸猥琐,柳湘莲倒是升起了好奇之心。
“呶,三两碎银子,爱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别别别,大爷,三两也是钱!便宜您了。”
龟公趴到柳湘莲耳朵旁轻声道:“姑娘十个是男人!”
“什么?!”
柳湘莲张大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哎唷,我的爷哟!您一惊一乍的要吓死个人呐!快走快走,哎哟,我这张破嘴,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龟公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将银子收了道:“大爷,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嗯!你走吧!”
“吱扭”一身,龟公推门离去。
刚转身,一抹红影闪出,一个白腻莹润却显得颇为粗大的手扼住了龟公的咽喉,无声无息一扭,消失不见了。
柳湘莲心中惴惴,也没有心思再弄吃食之类,急匆匆就下了一层,打开飘窗往外眺望。
吴府方向一片残垣断壁,台风过境一般的惨像还是令他惊呆了!
那龟公,没有骗他,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师父吴用,萌萌,还有那个胖大的颜卿,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现在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