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之为人您还不清楚?」
解辛杰为国「毁家纾难」不要俸禄,为朝廷效力,这是众所周知的。
面对这样的臣子,谁又能苛责什么呢?
「老解,朕不是怪罪你的意思。朕就是好奇,那般多的财富,这才多久,就耗费完了?会不会你遇到了女干商?」
众所周知,赚钱这回事,商人们惯会见人下菜碟。
朝廷一动,若他们动了心思,那购买力就会大大下降。
解辛杰不好意思道:「圣上,此事到也怪老臣。
那日薛家还有柳小子将现银和产业交给老臣,老臣心中万分激动。
可是到了手上,老臣发现,这薛家有许多产业是利润非常丰厚的产业,如果杀鸡取卵虽然会得到现银,但是经营下去无疑受益更加丰厚。
又因为价值不菲,所以想要买走的商人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许多银子,所以老臣自作主张将这些产业先留下,缓缓出手,以解咱们朝廷国库之虚。
请陛下恕罪。」
这道理,傻子都能想的明白。
水徵也知道,解辛杰纵然动了心思,也绝对不敢叫朝廷吃亏。
「解老,思虑周全何罪之有?只是如今,这水患突然而至,如之奈何?」
戴全忽然道:「陛下,老臣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徵会心一笑:「讲!」
「陛下,解大人的清廉,整个大周无人出其右。老奴觉得,陛下应该恩赏解大人。」
解辛杰脸色一变,连忙叠声道:「不用,不用!陛下,老臣如今家庭和睦,够吃够用,不用恩赏。」
水徵佯怒道:「老解,你的为人朕心中有数,你为大周殚精竭虑,朕若不恩赏,那朕岂不就是赏罚不明之人?戴全,你说朕该赏解尚书什么啊?」
「陛下,解大人如今花甲之年,两袖清风,老奴以为,陛下不如将那些还未处理的产业……」
解辛杰心中暗恨,这老阉人和皇帝老儿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老腿一颤,跪在地上:「陛下,老臣一声清廉,不敢有半点私心,陛下若非要如此,老臣只能请辞。」
薛家的产业除去现银,还有变现的之外。
剩余的价值大约还有八九十万两白银,若赏给了自己,那皇帝的意思还不明确?
那是要让自己老婆将这些年吞进去的财富原原本本的吐出来,虽说由灰色变成了白色,但他们两个老家伙,哪还有心思做生意?
水徵脸一冷,还要说什么。
解辛杰连忙哭诉:「陛下,老臣世代清贫,承蒙圣上慧眼,供职于大周,不敢丝毫懈怠。
自从当上户部尚书,深感国库艰难,自请不要俸禄。
家中事务,一应由糟糠打理,如今……如今我一七尺男儿,竟……竟要……妻子之财,老臣……老臣……呜呜呜……」
说道最后,解辛杰泣不成声。
水徵和戴全面面相觑,要是不知道这老货整日里锦衣玉食,恐怕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个乞丐呢。
解辛杰哭了一阵子,停了声。
他知道再拖下去,这个锅还是得抡到他的身上。
「陛下,扬州不同于其他州府,本就富裕。老臣愿意亲自前往,筹措资金。」
「这……」
水徵有些犹豫,堂堂户部尚书,如果去了扬州,再有什么事情,该如何?
呸呸呸!
什么有事,水徵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
「老解,扬州之事,你不用去。我自会安排人去收拾,既然你一心推辞
,朕也不做这个恶人。罢了,那些产业,你尽快出手!汪元帅的军费也不能再拖了!」
解辛杰连忙擦了擦冷汗。
「陛下,臣保举一人,定可完成赈灾重任。」
「哦?」
水徵来了兴趣:「何人?」
「贾政!」
「贾政?」
水徵狐疑道:「贾政不过一个府官禄蠹,思维僵化,不知道变通,如何能赈灾?」
解辛杰笑道:「陛下有所不知,那贾家突然生出许多变故,宁国府一脉死绝,贾政那个衔玉而生的独子也不知踪影。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大女儿贾元春,本该回宫,却被人掳走,若不戴罪立功,岂不是罪大恶极?」
「唔……」
水徵闻言,沉思良久,深以为然。
他当然知道贾元春被谁掳走了,现在何处。
但是他根本对女人没有多大兴趣,这些在当事人看来万分紧要的事情,在他眼中如同浮云。
「唉,可惜了那些银子。」
水徵一叹:「行,就依爱卿所奏,拟旨着贾政去扬州赈灾。
老解,一应后勤就有劳你了,这扬州形势复杂,否则贾政志大才疏难有作为。」
「遵旨!」
荣国府这一段时间,真是应了一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贾珍死了还没有发丧,贾宝玉就失踪了,一应小姐也许多被人拿走,生死不知。
贾政多方打探,也没有丝毫线索。
等着皇帝给他做主,那也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