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马哥看四下无人,想下班离开。但小马哥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就一直守候在吧台中,等待他睡去或是离去。透过他的眼,小马哥看到了绝望与叹息,无穷无尽的痛苦蕴藏在其中。小马哥心有不忍,就寻思晚点下班,多陪他聊聊天。小马哥故意在他面前张望了一圈周围,让他放下了戒心。之后,小马哥对他说:
“人都走没了,你也就不必拘谨了。要是心里难受,想跟我诉苦的话,就开口直说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一直以来我也没见你开心过。”
他似醉非醉般地回应道:
“嗯......嗯?抱歉,我没法告诉你呀。那是......我的梦魇......”
小马哥从容地说:
“好吧。我也不强求,由你的意思来。”
这时候,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来,表情难看了许多。他问了小马哥一个很特殊的问题。
“对了,小马哥。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可笑吗?”
“非也。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怎有可笑之称呢?”
小马哥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他没太在意小马哥的回答,那样的回答只是冰川上落下的一铲。他自顾自地解释道:
“那只是外在的......实际上我是个可悲的小丑、提线木偶,还是个被玩弄的笼中之鼠。”
小马哥听后好奇,问:
“为何这么说呢?”
他冷冷地回答:
“你不知道......也不该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在了。你不在了,我又害死了一个人呀。”
小马哥没在追问,只是有些遗憾地说:
“看来是有难言之隐啊。”
他缓缓拿起酒杯,将酒杯里的几滴剩酒喝下。喝过后,他将杯子放在一旁,然后低下头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问了小马哥又一个特殊的问题。
“那你觉得......当一个人触及到梦想边缘的时候,那个人唐突地失去了一切。最后手一松,连梦想也失去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是能让那个人值得去奋斗、去坚持呢?”
小马哥回答:
“......我不知道。”
接着,他又问出了一个特殊的问题。不过这次,他的口吻深情了些。
“当亲人、师长、朋友、家庭、挚爱、事业一个接一个地逝去时,还有什么是值得拥有的?还有什么是可以去拥有的?那样的人生一定糟透了吧。那样的活着,定是一种煎熬吧。每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踪影。在绝望中呜咽、在痛苦中挣扎、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中悄悄凋亡,就如那花儿一样。”
听他说了这么多,小马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见小马哥这番样子,也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他委婉地说:
“哦!抱歉,我说太多废话了。不必在意我刚刚说的那些。”
“陈思成......”
“我只是认识了一个这样可怜的家伙,正巧赶到合适的话题,就跟你说说他曾问我的这些问题。听起来很哲学吧,还有些无厘头啊。——唉......我真替那人感到难过。若是命运再能仁慈些,也许他过得还不至于那么糟。可惜命运无情,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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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在悲剧中死去。”
“真替他感觉惋惜。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怜的人存在?!唉......除了惋惜以外,我无法为他做些什么。——若我见了这样的人,我定会因他而难过一阵子。”
他看了看表,发现此时意识午夜。他不想耽误小马哥下班,但又想再喝一杯再离开。在酒意之中,他没多想就选择了后者。
“不说这些了,说这些也没多大用。事实已是如此,早就没了改变的机会。今天过完还有明天,再喝一杯就回家吧。”
小马哥露出微笑,不厌其烦地说:
“小马哥为你服务。”
“再来一杯酒!淡酒‘温德华’。”
“好嘞!”
离开酒吧后,他在迷茫中漫步于街道上,跌跌撞撞地寻找回去的道路。走着走着,他到了一根路灯杆下。正巧他累了不想继续前进,他就靠在路灯杆旁休息。他抬头看着耀眼的路灯,恍惚间他看到了太阳与晴空。他陷入幻想。晴空下他站在生机盎然的原野上,展望自己光明的未来。幻想结束,他回归冰冷的现实。突然,他想抽烟了。
午夜微微寒风如池中的涟漪,轻拂过空荡又寂静的街道。城市的霓虹灯将天渲染着晚霞的颜色,一一条条流动的光带在高楼之间穿梭。城市的夜色美得让人沉醉,美的同时又有些虚无缥缈。
他在路灯下抽烟,耀眼的灯光照耀着卑微的他。一根、两根、三根......很快一盒香烟被他抽完。每当香烟燃尽的时候,他都会感到莫名的舒心与愉悦。那一刻他仿佛登入仙境,舍弃了人间的红尘,一瞬之间什么痛也感觉不到。但那种感觉是短暂的,很快痛苦就再次萦绕在他的心间,折磨他早已冰冷的、伤痕累累的心灵。一盒烟抽完,他身旁烟气环绕,可他仍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抽些。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这时候,电话的那一头传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碧蓝苍穹:
“你好呀......今晚的夜是不是很美呢?亲爱的赞助者先生?”
陈思成:
“碧蓝苍穹?你怎么会在这时给我打电话?”
碧蓝苍穹:
“怎么?我想你了还不能跟你说说话吗?嗨呀!弄得这么冷漠,让我都有些尴尬了。”
陈思成:
“你可真是个思路新奇的家伙。说吧,找我有啥事。这周的血我已经奉献完了,我也没干什么违背规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