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秀眉微蹙,暗道:“原来子琴竟在此处么?”
即墨瑶咬紧了牙。东山来了客人,自己本已知晓,甚至还差点动上了手。不料被那群青衣来客抢先一步,于北漠众人之前立了下马威,却属实是意料之外的事。
听着塔明王话中,对那东山之人多了几分敬重。却是眯着眼睛,显然没把自己这个掌门当回事。想到此处,更是气愤非常:
“好!放了沙牢里的奴隶,要闪多少刀?”
“哈哈哈——”北漠汉子们恣意的笑声划破天空,只不过他们好像看不见自己的掌门满脸通红,长袖攥在拳中,就快要撕成碎片。塔明王一抬手,那阵哈哈大笑便戛然而止。
“掌门不必如此。只要胜过本王三刀,那沙牢里多少奴隶,都任凭掌门说了算。”
听到此处,清卿一回头,只见塔迪和之雨二人果然烈酒上头,睡得不省人事。之雨粗壮的手臂搂住塔迪的肩,塔迪那又尖又长的脑袋正靠在之雨肚皮上,若不是帐外风声呼啸,两个人的鼾声简直能传到塔明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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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里去。
拉开帐帘,清卿醒一醒酒,一阵冷气从头到脚逼得自己打了个寒颤。
风雨欲来,大战将至。
“塔迪老兄,多谢款待!只是此刻要对你不住了……”
浑身上下一望,清卿只觉自己这身青衣青袍实在太过显眼,便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果真找出几件汉子们平日的装束。清卿自然不能袒胸露腹,便学着塔迪胸膛上的模样,在一件找出的上衣表面勾勾画画,现出一只活灵活现的老鹰来。
紧接着,又施展开平日里从子画师姑处偷学来的几招易容功夫,找来笔墨沙尘在脸上涂涂抹抹。一直看着自己藏起七分女子气概,倒露了三分壮汉神色,这才上前卸下塔迪腰间弯刀,拴在自己身旁。
轻叹一声,毕竟是画工没学到家,只好捧起满地的沙子,隔着贴身青衣,塞进那汉子装束的衣袍中,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终于与真正的北漠汉子有了几分相似。
清卿生怕塔迪和之雨没了弯刀,万一有人来者不善,只怕不好抵挡。犹豫片刻,便把白玉箫解下,悄悄藏在之雨背后。
二人熟睡不醒,一起一伏的鼾声如雷,将那刺鼻酒气全都灌进清卿鼻子里去。
一抬脚,清卿方才发觉,自己往身子上塞了太多沙子,此刻身躯沉重,根本迈不开步伐。生怕自己行动笨重,被几个好手识破了自己脚步声,只好绕道而行,悄悄混进几个站立不动的壮汉队伍里,双眼凝神向那呼呵不停的场中望去——
场上一男一女,激斗正酣。即墨瑶那五六尺长的双袖像是游龙细舞,双双飞在空中,从远处望去,只觉凌厉之余,又添了几分妩媚的别致。
倒是对面的塔明王动作轻飘飘每个定势,一手持刀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腰间,还抖落抖落对面长袖上扬起的沙尘。
只听得围观汉子齐声大喊:“一刀!”
即墨瑶咬紧了牙,口中迸发一声长啸,拼尽力气,便把长袖齐刷刷抛出身前。谁知那塔明王刀尚不出鞘,便闪身旁跃,半点长袖的风声都没挨着。“二刀!”汉子们大喊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来。
“好快!”清卿看得呆了。就是即墨瑶方才出袖那一式,自己若是旁跃,倒不知能不能闪开得那般利索。
还没等清卿细细思考,便见得塔明王顺势把刀鞘从肩头滑落,那刀身直直掉进了长袖包裹之中。还没等即墨掌门收袖变式,便听得“刷”一声厉响,塔明王的长刀竟接着袍袖卷鞘之势,被豁然抽了出来。
那利刀出鞘,不过是平直向前一砍,那双袖之一便登时破成两半。
“三刀!”眼见着掌门连第三刀都没闪过,汉子们高声叫喊着,笑得更是得意万分。
幸得即墨瑶不愧是逸鸦漠即墨家后人,再加之也经历过那八音会的历练。此刻面对众人放了肆的嘲笑之声汹涌不绝,竟是平静如水。大喝一声,挺起剩下那只单袖便又冲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