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与立榕山的仇怨一笔勾销,西湖东山,再无瓜葛。”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怪言论,子琴不等箬先生说完,终于忍不住地大笑不停。望着箬冬不解模样,子琴摇摇头,缓缓道:“先前墨尘掌门在温康皇帝面前立誓,你们温家的皇帝也是这么说。”
说罢,眼中寒意乍现,再也没有半分容情的余地。
西湖早有几名弟子上前,捡起阴阳剑,递在箬冬先生手边。箬冬一把横过长剑,那剑头“砰”地一声,砸进地里。箬先生此举,便如同无声之令,众弟子一见,立刻列阵在前,光闪闪的剑刃将几名令狐后人围在中央。
若是众人齐上,任凭他们令狐掌门令狐弟子本事再高,也捡不回一条性命去。
正欲动手,忽地一道紫光,映入箬先生眼帘——
那小半年不见的令狐少女此刻正将那白玉箫插在腰间。白玉箫紫光粼粼,隐隐透出江湖之人殒命于此箫之下的鲜血气息。
若是能将白玉箫带回去,也算是能告慰了温弦掌门在天之灵吧。
想到此处,箬先生神情略略温和,看向清卿道:“你知不知道《翻雅集》在何处?”
清卿冷冷抬起眼:“你师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令狐弟子如何能知晓?”说到此处,心中已然认定了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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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的人,即便不是箬冬自己,也与这宓羽天客之首脱不了干系。谁知清卿一句话问出口,倒惹得箬冬眼中忽地一闪:
“陵枫怎么了?”
“你……”清卿半句话卡在喉咙中央,只想挑出这世间最难听、最恶毒的话语尽皆加在这西湖先生身上,只是平日里子琴管教甚是严厉,清卿迅速在脑中搜寻一周,却一个词也没找出来。
就是这片刻犹豫,被一旁的几个令狐弟子抢了先:
“先生!莫先生被这几个令狐妖人吊死在山脚下的溶洞里,我们几个都亲眼看见的!”说到后来,竟喉咙更咽,险些便要掉下一滴一滴的泪珠子。
清卿一听,反倒放下心来。心中知道这些西湖的弟子都是正门正派出身,即便和东山有再大的仇怨,也做不出信口雌黄的事情来。只是师公惨死,不过是片刻之前的事,尸骨未寒,岂有此仇不报之理?
想到此处,不由得向箬先生看过去,谁知箬先生也正沉下眼,向着自己和师父的方向看来:
“是不是你们?”
一听这话,清卿忍不住冷笑一声:“我们比不得箬先生,能做出生生打死自己西湖将军的事!”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孔大哥奄奄一息的模样,复仇之火顷刻之间便又溢满胸膛。
箬冬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想必是得知师弟殒命,自己急于复仇的缘故。不料,他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像是竭力想要将心中的疯狂赶出身外。再次睁开眼,竟看向清卿道:
“现在把白玉箫交出来,就放你走。”
清卿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似的。
“或者冬马上杀了你,再把白玉箫夺过来。”
听他这样说,清卿这才明白箬先生话中含义,轻快地一笑,笑意中吐出两个字:
“做梦。”
说罢,把手放在木箫箫身,五指攥紧成一个小小的拳头。箬冬见状,知道场中这四个令狐后人都是铁了心,拼了命也没有半分让出谱集玉箫的余地。心中暗暗带着一分惋惜,对弟子们轻喝一声:
“杀。”
“杀啊!”“杀光令狐妖人——”呐喊之声骤然四起,清卿抬起头,与师父相视一笑。绮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子棋身边,被子棋的手臂牢牢护在身后。只见半空中白光剑影闪烁,四个青衣身影转瞬之间,便被那群黑袍的西湖弟子包围其中。
如此杀将起来,清卿根本顾不得什么命悬一线,高高举起木箫,一式“高峰坠石”,顷刻之间便向着箬冬头上点去。箬先生听见风响,不过一回头,立刻便把清卿的白玉箫架在半空中。
清卿脚踏“梅花阵”,立刻转开一式“陆断犀象”,将长剑与木箫一齐撇开到一边,二人手中劲力相持,一剑一箫,死死抵在半空之中。
源源不断的内力正从阴阳剑之上传来,清卿这才意识到,箬先生的功力已然是深不可测的地步,自己这般僵持下去,只怕远远不是对手。就在勉励坚持的一刹,清卿双目逼近箬冬的脸,厉声问道:
“你家主子去了什么地方?”
箬冬微微一笑:“掌门此刻,就在灵灯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