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年龄虽不大,却也一路从刀尖上走过来,没什么可怕的。但古人曾言‘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几位将军先是彻查天客居派的活儿,再有想从虎穴中抓几个活口出来——几位将军之意究竟如何,还请对晚辈明说了吧。”
他三人听罢,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卫启时终于无奈点头。
十月十七日夜,窦杰孤身一人,穿过人声鼎沸的夜坊,独自向着西南角走去。走出几步,果真见得拐角之处,高悬着一顶明闪闪的红灯笼。窦将军不急着进去,只是转个弯,守在门外,悉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名册上写,这一家老小,共是五人。
窦杰悉心听着,并未听到寻常下人奴婢交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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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的闲言碎语之声。这家人看似并不富裕,绝不是同先前张家一样,祖辈几代积财的大家庭。不过初入冬日,祖孙三代团团坐在一起,吃口热乎的晚饭罢了。
这家似乎有着儿女双全的好福气,时不时听得院内吵闹:
“娘!我要再吃一块!”
“不行!弟弟把我的那块也抢走了!”
虽是孩子气的争吵声,但窦将军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种温馨之意。看清四下无人,飞身而上,闪电般翻过三四人高的院墙,又稳当当落在地上。
“哗啦”一声,折扇开展之声甚是刺耳,而窦杰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围坐几人皆是一惊,两个孩子被吓得抱住母亲大腿,而另一旁的中年壮士反应甚快,立马起身,拦在老母和妻儿身前:“好大胆的毛贼,光天化日,也敢翻墙夜闯!还不老实交代,你是劫是盗?”
“哦?看来当家的是误会了。”将军低头笑了起来,“还请您看看这个。”
话音一落,窦将军的折扇骤然脱手,横过带风,直愣愣地朝那当家人脑门儿打去。其实窦杰出扇之时,只用了半分力气都不到,即便是兽骨扇当真拍中了对面之人,也不过一痛,伤及不到分毫。
而将军此意,是要试一下这家人的术法,究竟如何。
果不其然,中年当家人的确有些本事在身上,抬手一捞,便将将军的扇子平平稳稳接在掌中。定睛一瞧,竟是西湖将军独有的兽骨扇,扇下吊坠还有着西湖的刻印和将军名姓,是半分额虚假不得。这才慌忙缓下了口气,上前毕恭毕敬行个礼:
“草民不识得将军,恕罪啊恕罪!只是我们袁家几辈子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绝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将军明察啊!”
原来这家当家的姓袁。窦将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口中却道:“做生意?袁当家的有这一身功夫,行走江湖做起生意来,只怕不容易吧?”就像是被将军说中了一般,只见这家当家的额头上一滴一滴,冒汗如雨。“当家的,究竟学了何种术法?”
“草、草民不才,粗浅会一些飞刀的本领。”
“怪不得,您当家的的手竟那样稳。西湖之中,能接住本将军折扇的能耐人,可没几个。”
“是是,草民冒犯了。”一面说着,那袁当家的一面双手捧着折扇,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送到将军面前。
窦杰心中想,毕竟也是拜过师门的人,说起话来怎么这般谨小顺从?抬头一看,天色一晚,只怕再不抓紧时间,天客居的人就要赶来了。赶忙扶起面前的当家人,有些急迫地道:“末将此来,并非您袁家和什么罪过沾了边,而是今夜有人要暗杀诸位——还请您收拾家当,这就跟末将走!”
“啊?”袁当家得吓得后退一步,“暗杀……怎会有人要杀我?”
“来不及解释了,当家的,快带着一家老小随末将离开此处吧!”
“这……”此人脸上显现出一丝狐疑,“草民与将军非亲非故,如何能信得将军?”“这……”窦杰一下子被问住,不由语塞。还没开口,便听当家的接着问道:“将军可知草民世代,积攒何样家业?曾拜哪一排门下?”
窦将军环视小院,并猜不出,只好摇头。
“那将军可能说出袁家一两个名姓来,让草民认一认,是否有亲眷前来搭救?”
“并非亲眷,乃是末将一人的主意。”
“既如此。”袁当家的忍不住咧嘴笑了,“将军不辞辛苦,前来搭救草民并不相识的一家老小,又是有何所图?”
窦杰轻轻扬起嘴角:“并无所图,不过义气而已。”
(本章完)